許治國從來不管家裏的事,方蘭欣爲了維持好後母的形象,也沒有虐待過她,除了算計她利益,也沒喫過苦。

    唯一讓她恨的是,上一世方蘭欣母女算計她失身,又算計掉她的孩子。

    所以這一世,她纔會這麼恨方蘭欣和如月。

    閆伯川終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許卿的臉,又揉了揉她的發頂,含着淚:“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

    可能是血脈相連的親情突然激發,許卿忍不住臉頰埋在他的掌心哭起來。

    哭的讓閆伯川跟着心碎,一隻手託着許卿的臉,一隻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不哭,只要你媽媽還活着,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

    許卿依舊哭着,替父母的愛情難過,替母親的下落不明傷心。

    一直哭的頭都有些懵,才坐直身子,還一抽一抽的抽泣着。

    閆伯川掏出手絹,有些笨拙的去給許卿擦淚:“不哭了,以後委屈了跟我說,還有,你願意跟我回京市嗎?”

    許卿聽了閆伯川的話,突然忘了哭,甚至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就提到去京市了?

    閆伯川又重複了一遍:“我的工作重心在京市,你想跟我一起去京市嗎?你還小,可以繼續上學。”

    許卿錯愕:“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還懷着孕呢,怎麼上學呀。”

    話剛說完,周晉南已經快步進來,手裏拎着一兜包子,往小方桌上一放,黑着臉看着閆伯川:“不去,卿卿哪兒也不去!”

    閆伯川瞪眼看着周晉南:“我問卿卿也沒問你。”

    周晉南扭頭看着許卿,深褐的眼眸深邃,卻帶着一絲緊張。

    許卿竟然從周晉南的眼神裏看到了一點可憐,意外的有些呆萌,很不忍心:“我不去京市的,等以後我們有時間了可以去京市看你。”

    閆伯川哼了一聲看着周晉南:“你也不用在這兒給我演苦肉計,等回頭你要是對卿卿不好,我肯定會帶她離開的。”

    周晉南抿了抿脣角:“爸,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許卿在一旁忍不住笑,周晉南喊爸倒是喊的很順口。

    午飯就買了一些包子還有燒雞回來喫,許卿去把西瓜切了,又拌了個酸辣蘿蔔條。

    閆伯川一直看着許卿忙進忙出,手腳麻利的幹活,再想想京市妹妹家的女兒,和許卿差不多的年紀,不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也絕對是嬌生慣養的長大。

    而許卿不僅家務做的好,還能在車站開小飯館,還有在派出所見時,兇悍的模樣。

    都說明,她沒有任何依靠,所以只能更努力更勤勞,也要一個人勇敢。

    閆伯川想到這裏,感覺咬在嘴裏的包子苦的發澀,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緒。

    原本午飯後就要去找許治國,卻沒想到去轉了一圈沒找到人,決定第二天一早再去。

    閆伯川和閆季川還有事情要去辦,送周晉南和許卿先回了家。

    看着小兩口進了家門,閆季川才發動汽車離開,邊開車邊問閆伯川:“你們認親過程有些平淡啊,我還以爲你們父女會抱頭痛哭一場的。”

    見閆伯川沒說話,繼續說道:“你下手可真夠狠的啊,不僅狠還陰險啊,這夠周晉南肚子疼幾天的,卻一點外傷都沒有,不過他們兩人之間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你就不要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棒子了。”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還是不見閆伯川吱聲,扭臉看了一眼,嚇的趕緊踩了剎車。

    沒想到閆伯川這麼個鐵血硬漢,竟然靠在座椅上默默流淚,眼底更是猩紅一片,讓閆季川還有些措手不及:“不是……孩子不都找到了,父女也相認了,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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