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喫的很安靜,沒人說話,都在低頭沉默喫。
喫的許卿都覺得壓抑的會消化不良。
喫完飯,閆伯川就帶着袁華道別離開。
馮淑華捧着湯碗風輕雲淡的喝着肉湯,壓根看都不看袁華。
許卿送兩人離開回來,秦雪梅也急急道別離開,走後不久周晉南和徐遠東也走了,說是去找閆季川說點事情。
院裏就剩許卿和馮淑華。
許卿邊收拾着碗筷,邊看着馮淑華,也不說話,就那麼時不時好奇的看一眼。
看的馮淑華都有些無奈:“好了,別看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許卿攥着一把筷子想了下:“奶奶不給別人看病時不時因爲袁華?”
馮淑華笑了下,沒說話表示默認。
許卿又想了下:“那是不是袁華以前喜歡過爺爺?和你是情敵?”
馮淑華斂去臉上笑容,目光都變得悠長起來:“袁華讀的醫科大學,那時候雖然也是亂世,卻還沒有打仗,她和你爺爺的學校毗鄰,不知道怎麼就認識了。”
後來兩人算是互相欣賞,關係一直很好。
袁華年輕時候就性格開朗,像男孩子一樣爽快,時常給許叢光做思想工作,要他和封建勢力做鬥爭,要甩掉家裏定的娃娃親。
都是受過的教育的人,爲什麼還要娶沒有感情的妻子。
許叢光確實被說動了心,也可能對袁華有過什麼想法,曾經寫信給馮淑華,要求退婚。
馮淑華到現在都記得,信裏寫着:“吾志高遠,恐難同心,怕終將負汝……”
恐難同心,終將負汝!
才十七歲的馮淑華,雖然沒上過學,家裏卻有女先生教,原本就心思靈透聰明,見許叢光要退婚,就算再喜歡也不想強求。
可是馮淑華父親不同意,覺得退婚是對女兒的侮辱,堅持送馮淑華去燕京找許叢光。
要不以後更麻煩。
許叢光卻不忍心讓小妹妹一個人回家,想着等假期時送她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只是一次意外,許叢光受了傷,發了高燒。
袁華堅持送到當時的教會醫院,其實當時環境已經很亂,馮淑華不同意,堅持鍼灸和隨身帶的中藥丸給許叢光內服外用的治療。
只用一個晚上,就讓許叢退了燒,身上的傷口也消了炎。
袁華不屑,覺得馮淑華只是瞎貓撞到死耗子,她還是覺得西醫更靠譜。
這次意外後,反而讓許叢光對馮淑華刮目相看,感覺馮淑華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
她足夠聰明冷靜,也有着和年齡不相符的沉穩,還有身上那股大家培養出來的氣質,往那裏一坐,自帶矜貴婉約。
不再是他印象裏的那個愛哭的小丫頭,變得迷人起來。
許叢光對袁華有過好感,不過是沒見過這麼膽大外向的姑娘,骨子裏還是喜歡馮淑華這種有才有貌,沉靜婉約的姑娘。
兩人感情迅速好起來,馮淑華在燕京住了一年,一直陪着許叢光,也知道袁華是學西醫,不過沒有什麼交集。
年輕男女在一起難免要偷喫禁果,不久後馮淑華懷孕,時局也變得越來越不安穩。
許叢光決定帶着馮淑華回家。
他們的家在甘省和川省交接處,富庶一方,回去肯定安穩很多。
袁華巧合也是甘省人,也要跟着許叢光和馮淑華一起回去。
許叢光念袁華是同鄉又關係不錯,想着一路上走也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