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許卿跟葉楠說,如果葉楠不跟他們回省城,就離婚陪着她住在冬窩子。

    周晉南還是有些慌,怕許卿真會這麼做,更怕葉楠看不上他,索性讓女兒離婚。

    所以,他要好好表現,讓葉楠放心。

    許卿在屋裏陪葉楠說了很久的話,基本都是她在說葉楠在聽,說她小時候的調皮,也說小時候爲了讓方蘭欣喜歡自己,做什麼都很努力。

    聽得葉楠一會兒唏噓,一會兒痛罵方蘭欣和許治國。

    讓許卿都忍不住想笑,母親的脾氣,真是配得上她那一身紅衣,嗆辣得很。

    最後拉着葉楠一起躺下,堅持讓她睡一會兒:“媽,我好瞌睡啊,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着呢。”

    葉楠一聽趕緊躺下,側過身面對着許卿,伸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快睡,要睡覺好了,生的小娃娃才聽話。”

    許卿也側躺着,雙手交疊放在側臉下,笑看着葉楠像拍小嬰兒一樣拍着自己,雖然動作笨拙,可眼中慈愛的光芒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嘴角往上翹了又翹着,完全忘了周晉南的存在,心情很好地閉眼睡覺。

    這些天雖然表現得出來很平靜,卻也沒睡過一個踏實覺,加上昨晚一晚沒睡,入睡後就睡得特別沉。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許卿愣了好一會兒,扭頭看見葉楠還在身邊安靜地睡着,才發現真的不是做夢,心情很好地起來出去。

    院裏茶棚下點昏暗的燈泡,劉燕在燒火煮東西,改改揹着弟弟在旁邊看着,倒是不見其他人。

    許卿好奇的過去:“嫂子,其他人呢?”

    劉燕回頭:“於記者非要走,我讓你曹大哥送送,天都黑了,去縣城一段路挺荒的,一個姑娘家別再出了事情。你男人他們說是出去一趟,剛走。”

    許卿沒想到於靜走了,她還沒緩過神找她算賬呢。

    和江雪英勾在一起,想要葉楠的命,這已經觸犯刑法了。

    劉燕不知道許卿他們之間的恩怨,笑着往竈膛裏添柴:“我晚上煮了土豆,一會兒再做個菜湯,我們就簡單喫點。”

    她看許卿他們早上弄回來一小袋白麪,下午就下去一大半。

    這種喫法,就是地主老財也遭不住啊。

    許卿笑着點頭:“好,那就辛苦嫂子了,我也喜歡喫煮的土豆呢。”

    改改在一旁小聲跟許卿說道:“竈膛裏還有烤的土豆,烤土豆也好喫得很,一會兒給阿姨喫個大的。”

    許卿溫柔地捏了捏改改的小臉蛋,然後看着劉燕:“嫂子,改改七歲了,也該去上學了。”

    劉燕卻不覺得:“女娃上什麼學,現在幫着家裏乾點活,等再大點十五六就開始說親了。”

    許卿驚訝:“這麼早說親嗎?現在二十歲纔夠結婚年齡。”

    劉燕笑起來:“你說那是城裏,我們農村就是十五六開始說親,先辦酒席,等年齡夠了再去領結婚證。而且現在計劃生育馬上就到農村了,這兩年結婚的更多。”

    許卿把扯跑偏的話題又拉回來:“孩子還是多讀書好,以後有個清閒的工作,將來在城裏安家,還你能接你和大哥過去享福呢。”

    劉燕使勁搖頭:“那可不敢想,養老還是靠兒子的,以後我們就跟着小寶。”

    許卿有些無話可說,事實證明,很多年後,女兒顧家更多。

    改改小聲說了句:“媽媽,我想上學。”

    劉燕有些尷尬地看着女兒:“上啥學,一學期就要一塊五,家裏沒錢。”

    改改沒再吱聲,小臉上寫滿難過。

    許卿心裏也有些不好受,她是可以資助改改讀書,但這根本不能解決曹家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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