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氣的身子發抖,捂着胸口使勁喘着粗氣。
瞪眼看着閆季川,張大嘴想說話,卻突然開不了口,面容猙獰的朝着後倒過去。
朱海月趕緊衝過去扶着,然後着急的看着閆季川:“季川,快,送伯母去醫院,快啊!”
閆季川是真想不管,可是那畢竟是親生母親,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眼前死掉。
木着臉送袁華去醫院。
看着袁華被推進搶救室,也沒感覺到一絲難過,只是覺得心裏堵的難受。
朱海玉看着搶救室的門,又看着閆季川,忌憚他身上散發出的森森冷意,想過去又不敢過去。
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和別的大院孩子打過架,上學時候還做過同學。
只是後來,漸漸長大,關係也漸漸疏遠。
朱海月想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還是鼓着勇氣走過去:“季川,伯母也不容易,你和閆大哥常年不在家,伯母掛念你們也不敢給你們發電報,怕影響你們工作。”
“以前還有雪英姐在家陪着她,現在也不知道雪英姐去了哪裏。”
閆季川突然回頭,皺眉看着朱海月:“我就問你一件事,我失憶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朱海月愣了一下,使勁搖頭:“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閆季川嘲諷的笑着:“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是什麼樣?”
朱海月緩了一下情緒,擡頭對上閆季川的眼睛:“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斷定我是知情的,或者說是參與了這件事。你上來就已經定了我的罪,還讓我說什麼?”
朱海月氣的發抖:“閆季川,我們好歹一起長大,現在搶救室裏躺着的是你親媽,你真就這麼絕情?”
閆季川突然就厭惡起來,看着朱海月的眼神也帶着深深的厭惡:“你們還真應該慶幸我現在還顧着從前的一點情誼,否則你還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朱海月,別跟我閆季川玩心眼兒。”閆季川邊說着邊狠狠戳着自己的心口:“我閆季川可以拿這條命跟你們玩!”
說完冷笑一聲,直起身子朝外走。
壓根兒不管搶救室裏袁華的死活。
朱海月怎麼也沒想到閆季川會這麼冷血!
他們小的時候,他最聰明,總是在後面出謀劃策,所以他們大院的孩子,從來沒被別的大院孩子打過。
就算出去玩,也都是閆季川帶頭組織,他們一起騎車去後山偷果子,去水庫洗澡,還騎車去很遠的地方看電影。
那時候感情明明那麼好!
袁華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很快轉到了普通病房。
朱海月只能跟着過去看着。
就這麼一番折騰,袁華像是老了十歲般,那股氣勢瞬間沒了,神情疲憊的躺在病牀上。
看着朱海月一人進來,身後並沒有閆季川,皺了皺眉頭:“季川呢?”
朱海月搖了搖頭:“走了,伯母,季川他很生氣,看來當年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伯母,當年你不應該做手術抹掉他的記憶。”
袁華依舊不認爲自己錯了:“我這麼做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他好。你想想當時什麼情況?大環境剛變了天,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變化,他要是知道那個姑娘救了他,就季川的脾氣,肯定會留在甘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