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葉晚魚快生的時候,肚子也沒這麼大。

    許卿想說是雙胞胎纔會看着肚子大,葉楠已經接過話:“喫點東西都長孩子身上了,看卿卿多瘦。小魚呢?不會又進山了吧?”

    葉婆婆搖頭:“沒去,今天鎮子上有來收藥材的,小魚帶着阿滿去賣藥材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

    說話功夫,葉晚魚牽着阿滿回來,小阿滿手裏攥着個糖葫蘆,走路一蹦一跳的,頭頂的沖天辮晃個不停。

    小嘴裏還叭叭說個不停。

    看見許卿和葉楠坐在院裏,立馬鬆開葉晚魚的手,開心的跑過去:“姨奶,姨姨,看,阿滿的。”

    說着獻寶一樣把手裏的糖葫蘆給許卿和葉楠看。

    許卿笑着摸了摸阿滿可愛的小辮子:“真好看,看着就甜甜的。”

    阿滿咯咯笑着,扭頭指着葉晚魚:“阿媽買的,還買了糖,給姨奶和姨姨喫。”

    葉晚魚揹着揹簍過來,笑着跟葉婆婆說道:“這次行情不好,就買了七塊錢。”

    葉婆婆皺了皺眉頭:“小魚,是不是給你算錯賬了?上次比這次少一半,還賣了十塊錢,這次怎麼只有七塊錢呢?”

    葉晚魚愣了一下:“上次不是賣了四塊錢嗎?是十塊嗎?”

    說完眼神有些慌:“我好像不記得了。”

    葉婆婆嘆口氣站起來,幫着葉晚魚摘下揹簍:“你是不是又沒喝藥?還有你這兩天是不是嚴重了?你還記得阿滿是哪天生日嗎?”

    葉晚魚愣了一下:“不是冬天生的嗎?已經四歲了。”

    葉婆婆心疼的直嘆氣:“阿滿是五月生的,到五月才四歲。你還記得十天前,你說要給阿滿買衣服的事情嗎?”

    葉晚魚徹底不吱聲,她真不記得。

    她感覺腦子裏裝了很多東西,可細細想的時候,發現什麼都不記得。

    許卿驚訝的看着葉晚魚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像一個犯錯的孩子,眼神迷茫。

    起身過去拉着她的手:“小魚姐,那你還記得我嗎?”

    葉晚魚使勁點頭:“記得,是卿卿啊。”

    許卿又指了指阿滿:“那你知道阿滿的父親是誰嗎?”

    葉晚魚皺眉,努力想了想:“是死了,姓李。”

    許卿盯着葉晚魚的眼睛,可以確定她真的很用力的在想,也真的沒有撒謊,她不是不知道阿滿的父親是誰,而是忘記了。

    偏偏只記得這個撒過的謊言。

    葉楠走了過來,給葉晚魚號脈,又拉着她去坐下:“小魚,你敢不敢試試,用鍼灸試試?”

    葉晚魚根本沒有選擇,總比她有一天連阿滿和奶奶都忘了的好。

    點了點頭:“好。”

    許卿在一旁緊張的看着葉楠給葉晚魚行鍼,總感覺葉晚魚更像是心裏的疾病,也不知道鍼灸好不好使。

    葉婆婆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嘮叨:“都是葉琴音,這個姑娘心眼怎麼這麼多呢,連自己親堂妹都能下得去手。”

    半個小時後,葉楠又把金針都取出來。

    仔細看着葉晚魚的眉眼,感覺並沒有什麼用處,皺着眉頭:“你每次忘記之前有沒有什麼反應?”

    葉晚魚搖搖頭:“就是睡覺起來時,會覺得腦子裏什麼都沒有,緩一會兒就會好了。”

    葉楠感覺普通的鍼灸並沒用:“等我回去想想,還有你要是怕自己忘記,記得拿個小本子記下來,這樣時間久了也不會忘記。”

    葉晚魚點點頭:“嗯,我一直都記着呢。”

    回去路上,許卿跟葉楠說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小魚姐可能是心裏抗拒,所以潛意思的去忘記,時間久了就成了一種習慣。”

    葉楠擰眉:“你是說小魚是心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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