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還是掉進水潭時那一身,雖然已經被暖幹,對有潔癖的秦霏來說,一樣很難受。
邊說着邊掙扎着要起來,忘了衣服已經被許卿解開,胸口處還扎着一根金針。
許卿趕緊扶着秦霏的肩膀去阻止,同時病房門一下被推開,閆季川像旋風一樣衝進來,又迅速轉身衝了出去。
順手又關上病房門。
閆季川站在病房門口,感覺有人掐着他的喉嚨,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腦海裏是一片雪白,還有最喜歡喫的櫻桃,嫣紅欲滴。
許卿覺得大型社死現場,也不過這樣了!
她一臉尷尬的看着臉已經紅的能燒着的秦霏,趕緊扶着秦霏躺下,把胸口的金針拔了下來,迅速幫着秦霏把衣服拉好。
讓許卿更尷尬的是,現在內衣很多還是自己做的,就算是買的也是從前面解開,所以剛纔只想着趕緊扎針,還給秦霏解開的特別徹底。
就剛她坐起來那一下,真是什麼風光都能暴露。
這一會兒怎麼出去?
給秦霏整理好衣服,許卿已經安慰好了自己,這會兒安慰着秦霏:“沒事,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該尷尬的是我小叔,誰讓他不敲門就進來,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秦霏紅着臉點頭,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還是昏迷不醒。
這兩天,在閆季川面前,真是把人都丟盡了。
許卿出去,看着閆季川一人站在走廊裏,連站的姿勢都非常僵硬,過去使勁拍了下閆季川的胳膊:“你不會敲門啊。”
閆季川瞪眼:“我就聽她醒了也沒想那麼多啊,不過我什麼都沒看見。”
許卿呵呵,就閆季川心虛的表情,很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讓閆季川先離開,她好送秦霏回宿舍換衣服。
秦霏宿舍在醫院東北角,是一排平房。
裏面就放了一張單人牀,一張三鬥桌,桌前一把椅子,旁邊放着兩個木頭箱子,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空空蕩蕩,卻乾乾淨淨,白色牀單都拉着一絲褶皺沒有。
許卿看了一圈,有些好奇:“你們這裏有女廁所嗎?”
感覺除了秦霏,沒見有其他女醫生護士。
秦霏笑起來:“有,就在隔壁不遠,這一排就我一個人住,所以那個公廁基本也就我一個人用。”
許卿驚訝:“我看後面可荒涼了,你一個人住這裏不害怕啊?”
秦霏搖頭:“習慣了就沒什麼害怕的。”
她以前上學時,連停屍房都住過,解剖過那麼多屍體,人人鬼鬼都不怕的。
許卿豎着大拇指:“你也太厲害了,我轉身你趕緊換衣服,等你沒事了我就回去。”
秦霏知道許卿還惦記家裏兩個孩子,趕緊換了衣服:“好了,我送你回去。”
許卿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拿着手電筒呢。”
秦霏堅持:“我還送你回去吧,這一路回去都是荒地。”
許卿想想也行,不行一會兒再讓閆季川送秦霏回來。
想着閆季川先走了,也肯定是去了自己家。
結果兩人剛到醫院大門口,就見閆季川靠在傳達室窗前,在跟裏面值夜班的人聊天,手裏還夾着根菸。
見許卿和秦霏出來,瞬間站直:“回去?”
許卿啊了一聲,都覺得尷尬異常。
閆季川哂笑一聲,將菸頭掐滅,看着秦霏:“我送她回去,你先回去。”
秦霏心裏還在尷尬着,衝許卿點點頭,轉身回宿舍。
許卿跟着閆季川往回走,有些琢磨出不對勁了:“小叔,什麼叫你先回去?你一會兒還去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