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聲小了,隱隱還有手電筒的光,不知是查夜還是巡邏。
黃雄根本顧不上多想,隱約看見於向東戳了閆季川一刀,也算是了了心中的懷疑,喊着:“刀疤,東子,趕緊走。”
三人飛速從後窗跳着出去。
秦霏使勁搖着頭,想弄掉嘴裏的毛巾,感覺壓在身上的身體越來越沉,就越着急。
光是那一聲響,就知道閆季川傷的不輕。
……
雨下了一夜,一直到天快亮時才停。
許卿和周晉南一夜沒怎麼睡好,開始是不停轟隆隆的雷聲太吵,後來是屋裏漏雨,拿着盆子放在炕上接雨。
開始只有牆角漏雨,後來中間也開始漏,真是屋外大雨,屋裏小雨。
後半夜還停了電。
許卿和周晉南就點着蠟燭,不停給把兩個兒子挪到安全地帶,家裏能用的盆盆罐罐擺滿了炕。
最後也就沒兩人能躺下的地方。
許卿邊看着兒子呼呼熟睡的小模樣,邊忍不住想笑起來:“看來一早就要修房頂了。”
上一世都沒住過這麼艱苦的環境,沒想到這一輩子竟然經歷了。
也算是體驗了一把這個年代農村長大的孩子,都會有的回憶。
周晉南卻是愧疚,兩個小傢伙睡覺的周圍擺滿盆盆罐罐,滴滴答答響着:“明天我跟單位請假,把房頂修了。”
許卿嗯了一聲,又好氣閆季川這一去就沒回來,沒有周晉南帶他,不可能自己去學校宿舍住下。
難道是住在秦霏那裏了?
心裏忍不住感嘆,小叔真是厲害,也有點兒不是人啊!
才解除誤會,就將人給拿下。
一直到天亮,秦霏過來,許卿才知道閆季川竟然受傷住院了!
讓許卿驚訝不已:“怎麼會住院呢?亂髮誓被雷劈了?”
卻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
秦霏搖頭:“不知道,而且天太黑,沒看清楚長什麼樣。”
許卿拍着胸口:“萬幸你沒事,這些人也太猖狂了,回頭要報警,竟然連醫院都敢來。”
秦霏笑了笑:“我去村民家裏買了只雞,想用你家爐子燉雞湯。”
關於於向東的事情,她是萬萬不能說給許卿聽的,一是害怕許卿跟着擔驚受怕,二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於向東就越危險。
就現在看來,於向東就在隨時暴露的邊緣,是非常危險的。
這些毒販對警方臥底的報復手段也非常殘忍,挖眼割舌,砍了胳膊腿,一點點折磨死。
所以她現在無比後悔,在水潭邊,不該看於向東。
更擔心妹妹苗苗出事,雖然秦苗苗沒說,可秦霏能看出來,她喜歡於向東,要不也不會爲了於向東留在滇南支教。
雖然嘴裏不停罵着於向東沒禮貌,嘴巴壞,心裏卻是喜歡的。
許卿喊周晉南幫着殺雞拔毛,她拉着秦霏在屋裏坐着,又問了一遍閆季川的傷勢,秦霏再一次肯定的說沒有傷到要害。
她纔算是放心:“我小叔其實挺厲害的,一個打三個肯定沒問題。”
秦霏懂許卿的意思,這是在極力推銷閆季川,垂眸笑着沒說話。
其實又經歷了昨晚,她心裏也沒什麼放不下的疙瘩,畢竟當初的事情,也不能怪閆季川。
只是說要她和閆季川再有進一步的發展,她心裏還有些猶豫和害怕,最大的害怕就是真跟了閆季川,就要面對袁華。
母親曾經說過,她的性格遇到厲害的婆婆,只有受欺負的份兒,所以就閆季川的這樣的家庭,別說袁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