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被批鬥的多厲害。

    突然又莞爾一笑:“不過,你爺爺並不喜歡她,說只是欣賞她敢說敢做,相處起來更多時候,都沒感覺她是個女同志。”

    許卿笑起來:“看來爺爺還是有眼光,喜歡奶奶呀。”

    馮淑華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悠悠看着遠處,像是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中。

    ……

    中午,閆季川又過來,還拎着二斤肉和一包點心,不知道閆成山和閆伯川已經來過,還跟許卿說了袁華被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情。

    語氣很平淡,感覺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許卿都感覺詫異:“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你親媽,你心裏不難過啊?”

    閆季川嘆口氣:“好在她還活着不是嗎?她做了那多錯事,讓人怎麼去原諒?而她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許卿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那於靜呢?於靜找到了嗎?”

    閆季川搖頭:“還沒有找到,這也是讓我們想不通的地方,除非在你們出事的那一天,她已經逃去了外省。”

    許卿想要是那樣,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到於靜。

    現在坐車又不用實名制,出門住小旅館,也不要身份證明,要是跑到偏遠的地方,甚至還能重新落戶。

    全都是手寫登記,到哪兒去查呢?

    閆季川安慰許卿:“放心,我這邊不會放棄的,一定要把這個於靜找到爲止。”

    許卿聳聳肩:“找不到也沒辦法,只要她不回省城,找到她肯定不容易。”

    ……

    許卿不想這事,但葉楠卻惦記着去醫院看袁華。

    第二天一早,她很正大光明的去了醫院,去看看袁華在醫院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葉楠想着袁華住精神病院,怎麼也應該住在單間裏,卻沒想到是跟一羣重症患者住在一起。

    男男女女,十幾個人住在一個病區。

    有對着牆傻笑的,還有不停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什麼的,甚至還有脫光衣服來回跳舞,被護士抓着打針。

    葉楠隔着窗戶都看的震驚,又有些幸災樂禍,袁華在這種環境下,怕是生不如死!

    袁華何止生不如死,她要是喊自己沒病要出去,就會被注射安定,只能縮在牆角看着這些人在面前瘋瘋癲癲。

    她不敢睡覺,只要睡着,就會有人瘋子一樣衝過來,要扒她的衣服。

    男男女女都有,嘴裏喊着這裏死了個人,快扒拉她的衣服,我們逃出去等等亂七八糟的話。

    更可怕的是,還有男病人會肆無忌憚的衝着她撒尿。

    她每時每刻都在崩潰的邊緣,這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瘋了,可偏偏不見閆成山和閆伯川的出現。

    就算在這個時候,她依舊沒覺得自己錯了,還在心裏恨閆成山狠心,閆伯川的無情無義,生了個白眼狼兒子。

    擡頭無意間看見葉楠竟然站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兩晚上的折磨,讓袁華原本保養很好的體態盡毀,現在完全符合一個快七十歲人的老態。

    掙扎了下,袁華扶着牆壁站起來,看着葉楠,眼中盡是恨意。

    葉楠卻依舊微笑的看着袁華,甚至還衝她招了招手。

    袁華不能過去,她動一下,就會圍過來好幾個人,拉着她一起瘋,只能隔着人羣,遠遠的看着葉楠。

    葉楠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而且身邊還跟着護士,她也做不了什麼,轉身離開醫院。

    在醫院門口,遇見了閆伯川,拎着提包大步過來,看見葉楠鬆了一口氣:“你怎麼過來了?”

    葉楠上下打量着閆伯川:“你倒是心狠,不管怎麼說那是你親媽,你們就這麼給扔在一堆瘋子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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