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聽的後背發冷,雖然閆季川沒有詳細說過程,她卻知道於向東一定經歷了一場煉獄般的折磨。

    那麼吊兒郎當一個人,是怎麼承受住這一切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的很慢,不知過了多久,有護士跑着出來:“病人失血嚴重,需要大量的B型血。”

    閆季川和許卿同時伸出胳膊:“我可以。”

    最後閆季川攔住許卿,讓旁邊人去組織官兵過來給於向東輸血,他先進去輸血。

    一直到傍晚,許卿都木然的坐在長椅上,聽着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不停的說着於向東的各種情況不好。

    也有好的消息,秦霏已經成功將於向東手筋腳筋接好。

    閆季川出去一趟,給許卿帶了一份飯回來,把盒飯遞給她:“先喫東西,晉南那邊我已經找人去打聽了,目前沒有任何壞消息傳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許卿心裏毛躁躁的難受:“我感覺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閆季川拍拍她的肩膀,把飯盒塞在她手裏:“都當媽媽了,怎麼還說傻話呢?革命分工不同,所以每個人承擔的責任也不一樣。我知道你的心情,你覺得你這個時候幫不上任何忙,很自責?”

    許卿沒吱聲,她坐在這裏一直想,她重生回來後,一直就想着報仇然後掙錢,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格局從來沒有變大過。

    也知道所有平安寧靜的生活背後,有人在用命去守護,卻一直離她很遙遠。

    最近,一件件事情對她觸動實在太大。

    於向東,看着那麼一個不靠譜的人,平時討厭他吊兒郎當,討厭他話多嘴賤,甚至還討厭他處處跟周晉南作對。

    可他偏偏捨命去守護前方第一道防線。

    閆季川見許卿依舊不動,伸手幫她打開飯盒蓋:“你不是說你考上大學了嗎?那就好好學醫,我們國家現在醫學水平非常薄弱,你努力爭取成爲一個優秀的醫生,於向東要是再出事,你不就可以親自上手術檯給他操刀。”

    許卿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瞪眼看着閆季川:“小叔,你還有沒有同情心,什麼叫於向東再出事,他現在已經很慘了。”

    閆季川聳聳肩膀:“禍害活千年,他肯定不會有事。他不可能那麼容易死了,就是受點罪。”

    又指着飯盒:“趕緊喫吧。”

    許卿端着飯盒喫起來,希望於向東趕緊好,也希望閆季川這邊快點有周晉南的消息。

    飯沒喫飯,秦霏從手術室出來,摘了口罩滿臉都是汗,整個人像是下一秒就能虛脫了。

    閆季川趕緊過去扶着,順手塞給秦霏幾塊水果糖:“趕緊喫個補充一下體力,我這兒還有一瓶牛奶。”

    又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瓶牛奶,用蒸餾水瓶子裝着,軟皮塞子翻過來,嚴嚴實實也不會灑出來。

    許卿看着閆季川一串行雲流水般的討好動作,再看看手裏飯盒裏雜糧飯上鋪着幾根鹹菜絲,瞬間就覺得不香了。

    秦霏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着閆季川,這人殷勤的有些過分了。

    閆季川打開瓶蓋,塞到秦霏手裏:“快喝,我看着人家煮開了,現在還熱乎着呢。對了,我還放了一勺白糖,肯定甜。”

    秦霏有些不受控制的舉起瓶子,一口氣喝了半瓶牛奶。

    也確實又累又餓。

    半瓶牛奶下肚,感覺人又活了過來,腦子也清楚了,看看手中的瓶子,衝閆季川淡淡的道謝:“謝謝啊。”

    閆季川擺手:“不用不用,這不是我應該做的,怎麼樣?於向東是不是死不了呢。”

    秦霏睨了閆季川一眼:“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恢復。他的腳筋傷的有些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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