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廊安靜了,於向東才扭頭看着周晉南:“這貨竟然還會笑,我天天跟他說話,他不是嗯,就是裝聾不搭理我。那嘴緊的跟河蚌一樣。我還以爲天天跟個冰雕在一屋呢。沒想到還會笑啊,你瞅瞅剛衝秦苗苗笑的,嘖嘖,”

    笑的多賤!

    周晉南懶得搭理於向東的八卦:“你出院,住別的地方不行?”

    於向東搖頭:“不行,最好離你家近一點,你也知道我也沒有家人,現在就是個孤兒,你要是不管我,就我現在這個殘廢樣子,怕是能活活餓死。”

    許卿卻靈機一動:“蘇燦這兩天沒來?”

    於向東啊了一聲,一臉的無所謂:“我讓她別來了,你們學習忙,來回折騰浪費時間,再耽誤了學習。”

    許卿不信於向東說的,這種通情達理的話,還真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突然就明白於向東爲什麼要出院,怕是想去見蘇燦,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

    秦苗苗推着宋謹詞到樓梯口,宋謹詞扶着樓梯也能慢慢下樓,只是沒走一步都要休息一下,呼吸也會變得急促。

    好在病房在二樓,也不用走太久。

    就這麼短短的距離,宋謹詞就像是急速跑完八百米一樣,面色微紅,呼吸急促,額頭又細密的汗水滲出。

    秦苗苗每次見宋謹詞,都是他端方清冷的模樣,這樣突然虛弱的不像樣子,還是讓秦苗苗挺喫驚。

    記得在滇南時,宋謹詞還沒這麼嚴重啊。

    秦苗苗推着宋謹詞往花園走,白狼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宋老師,你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要不要換個醫院看病?雖然省城的中醫院挺厲害的,可是我覺得再多看幾家也挺好。”

    宋謹詞坐在輪椅上緩了一會兒,等呼吸平穩了才緩緩開口:“已經很多年了,都習慣了。”

    秦苗苗還是挺惋惜:“還是要看一看的,你應該去京市或者魔都去看看,聽說那邊的醫療設備都是國外進口的,很厲害呢。”

    宋謹詞沉默了,望着花園裏枯敗的花草,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只怕,一去再也回不來,在這裏挺好。”

    在這個城市,有他貪戀的人。

    若離開,心底最後一點執着也沒了,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秦苗苗聽到宋謹詞的話,心裏微微窒息了下,太傷感了,傷感到她都想抱抱他。

    推着宋謹詞進了涼亭,繞到他前面停下,從挎包裏掏出藥瓶放在宋謹詞腿上:“這是我找人做的補藥,雖然不能治好你的身體,但多少也能補補身子。”

    宋謹詞手指撫着藥瓶:“謝謝。”

    秦苗苗咬了咬下脣:“你不用這麼客氣啊,我們是同事現在也算是朋友吧,而且我十分希望你能好起來,你那麼有才華。”

    宋謹詞擡眼看着秦苗苗,輕輕笑了笑:“好,這個藥該怎麼喫?”

    秦苗苗把許卿告訴她的服用方法和用量複述了一遍,確定宋謹詞很認真的在聽,開心的說:“只是一個星期的量,你一定要按時喫啊,我這可是找了個十分厲害的醫生,她一般都不給外人看病的,所少錢都不看。”

    宋謹詞依舊微微笑着點頭:“好。”

    其實心裏對秦苗苗的話並不相信,他的身體他太清楚,能活一天都算是偷來的。

    更何況,還有人根本不想讓他活着。

    只怕在暗處,已經開始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

    秦苗苗覺得還是要好好說教說教:“你一定不能灰心,你看在滇南的時候,那些人生活的多苦,那些大人孩子多樂觀啊,你還記有個只有一條腿一個胳膊的老伯,還能下地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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