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從你身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馮淑華淡然的笑着:“身體本來就沒有毛病,年紀大了是該走的時候。”

    杜婉瑩搖頭:“我覺得還是我才疏學淺,讓我給號號脈。”

    馮淑華這次沒有拒絕,伸手遞到杜婉瑩面前,大寶立馬緊張的挺直小身板,嘴裏還塞着米飯瞪眼看着杜婉瑩。

    連許卿都跟着緊張起來,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的看過去。

    氣氛瞬間沉寂下去,只有小寶吧嗒吧嗒嚼着雞肉的聲音。

    片刻過後,杜婉瑩收回手,一臉凝重眼中也全是困惑:“這次確實是沒有問題了。”

    可心裏又不踏實,這次看馮淑華確實比上次身體好了很多,不管面相還是脈搏都是健康老人的標準。

    扭頭問葉楠:“你是怎麼做到的?”

    葉楠也不瞞着:“雖然在治病上,我們看似大同小異,只是我們苗家用藥更狠一些,在鍼灸上也是同樣,中醫不敢亂動的穴位,我們偏偏敢賭一把。”

    杜婉瑩想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而眼前的葉楠和馮淑華,遠比她想的還要厲害,又看了看給小寶插嘴的許卿:“難怪說學無止境呢,看來以後我也要多跟你們學習學習,對了,卿卿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學習中醫?”

    許卿欣然同意:“我肯定願意,就是怕太麻煩杜老師。”

    杜婉瑩擺擺手:“難得遇見投緣和有天賦的,你奶奶和母親比我厲害多了,還怕你不肯跟着我學呢。”

    葉楠一身醫術都是跟着母親學習,從來沒經過正規的學堂,所以從來都喜歡讀書人,她能給人看病,卻做不出總結。

    要是許卿能跟着杜婉瑩學,那肯定是更好:“我們都是家裏隨便學的,不能跟杜老師比,卿卿跟着你學習肯定更有前途。”

    杜婉瑩一開心,忍不住說了自己的身世:“我從小在京市長大,祖上一直都在太醫院供職,我祖父和曾祖父曾是太醫院院使,寫了不少手札傳下來,只是後來戰亂加上其他原因,也就沒留下什麼。”

    “唯一慶幸的是,我從小就背這些手札長大,那些手札上的藥方,就像是印在我腦子裏一樣,我晚最近一直在想找個時間把這些藥方謄抄下來,只是年紀大了,不願意動,現在有卿卿在,正好可以幫我謄抄。”

    許卿嚇一跳,杜婉瑩突然給予這麼大的信任,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太醫院院使留下的宮廷祕方,那隨便賣賣就很多錢,就這麼輕易的讓她去謄抄,是不是太信任她了?

    “杜老師,這些可都是祕密……”

    杜婉瑩笑着擺擺手:“不存在什麼祕密不祕密,我和我愛人沒有後代,也沒有什麼可以託付的親戚,這些到最後被我們帶進棺材裏,不如記錄下來留給後人。”

    “我看你心思純正所以信任你的,要是這些方子落到心思不正人手裏,拿着去賺昧良心的錢,也不是我想看見的。”

    許卿還想說什麼,被杜婉瑩按住手:“好了,不用說了,我看人還挺準的,最起碼這麼多年沒有看走眼過。”

    葉楠卻精明很多:“那我替卿卿謝謝杜老師,這孩子就是心眼實在,不過杜老師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能幫肯定幫。”

    杜婉瑩還真有這個想法,被豁達的葉楠直接說出來,也就沒什麼隱瞞:“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苗醫,卻一直沒得到一點頭緒,也去了滇南很多次,發現就一個頭疼腦熱,開的藥方都五花八門,真是應了那句千人千方,也就是說中醫說的同病異治。”

    “所以我想跟你學習一下。”

    葉楠沒想到杜婉瑩竟然是這個要求,不過可以看出來,前面的老人確實是抱着誠懇學習的態度,是因爲太癡迷中醫,纔會不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溫和的笑了笑:“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主要我們都是祖輩一代代傳下來,每個人教授方法不一樣,學的自然也不一樣。”

    杜婉瑩看着葉楠,眼中帶着考量,猶豫了一下問道:“苗家素愛養蠱,只是這些年國家整治下少了很多,你會嗎?”

    葉楠微微點頭:“只是懂一點皮毛。”

    杜婉瑩瞬間來了興趣:“蠱蟲到底怎麼養的?”

    葉楠含糊的講了一點簡單的,就這樣讓杜婉瑩也很滿足。

    一直到午休結束,杜婉瑩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臉上笑容深切,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一樣。

    許卿送走杜婉瑩,因爲下午沒課也沒着急去學校,和周晉南一起收拾廚房,順便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媽和杜老師聯手,估計能找到治療宋謹詞的辦法。”

    周晉南洗碗的手頓了一下:“你不怕惹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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