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把手裏的奶粉和麥乳精還有兩斤蛋糕放在牀頭櫃上,看了看瘦了一圈的秦雪梅,臉色更不好看。

    問秦母:“怎麼樣了?”

    秦母直搖頭:“哎,醫生今天檢查了,說明天就可以手術,遠東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聯繫不上,雪梅又軸的很,死活不肯拿掉孩子。”

    秦雪梅纔回過神,看見葉楠眼圈瞬間紅了起來:“葉姨,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一開口聲音沙啞,嗓子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葉楠露出個溫和的笑容,過去在病牀邊坐下,伸手握在她的手腕上:“傻孩子,你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不就是中毒,姨能治肯定治。”

    邊說着,手指壓在秦雪梅的脈搏上,過了會兒才放手,神色輕鬆的看着秦雪梅:“不是大問題,好在發現的早,你的身體底子也好。”

    秦雪梅摸了摸肚子:“那我的孩子呢?”

    葉楠沒有直接回答:“你和遠東還年輕,養好身體以後肯定還會有孩子的。”

    秦雪梅瞬間淚如雨下,葉楠的話等於下了最後的通知書。

    對徐遠東,她從來沒有過怨言,就是和徐母關係再不好,她找事跟徐遠東吵架,徐遠東也總是讓着她。

    所以,她捨不得孩子。

    又想到現在徐遠東找不到,忽然就想到前不久的一天,徐遠東晚上躺下後,跟她說:“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聯繫不上,你不要找我,我只是出去工作,忙完了就會回來,也不要去打聽。”

    因爲許卿和周晉南,她也知道徐遠東所的出去工作,肯定屬於保密。

    越想越難受,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徐母在旁邊拍着她的背:“你姨說的對,你們都還年輕,養好身體以後什麼都會有。”

    許卿看着傷心大哭的秦雪梅,產生一絲共情,忍不住紅了眼……許卿和葉楠從醫院出來,還紅着眼睛。

    葉楠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扭頭看着女兒:“沒想到你心腸這麼軟,這麼軟怎麼做醫生?”

    許卿愣了下:“那醫生也不是鐵石心腸啊。”

    葉楠挽着許卿的手:“不是鐵石心腸,而是要把生死看淡,因爲以後你會有很多無能爲力的時候,每一個生命離開,你都跟着難受,很容易影響到工作啊。”

    許卿吐了一口氣:“可能是見不得孩子出事。”

    葉楠拍了拍她的手背:“也許這是秦雪梅的一個經歷,對她有好處呢?每一個人的成長,都有一段痛快的傷痛,所以也不見就是壞事。對了,她那個婆婆倒是沒看見,怎麼沒來?”

    許卿皺眉:“她還有臉來嗎?也就是現在法治不健全,不能把她怎麼樣。”

    徐母確實不敢來醫院,甚至不敢在省城待着,因爲秦雪梅的哥哥知道這件事後,在醫院就差點兒動手打了她。

    甚至警告她,以後別讓他看見,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徐母那點囂張已經完全不見,找不到兒子後,第二天天矇矇亮,就坐着班車回鄉下,打算最近都不來省城。

    也不敢來,要是徐遠東知道是她乾的,肯定不能再給她好臉。

    一週後,許卿聽說秦雪梅打了孩子在孃家坐小月子,葉楠也給配了幾副中藥過去。

    開學後,許卿和蘇燦都挺忙,一晃過了三月,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

    而嚴丨打也突然席捲而來,讓很多人措手不及。

    偷個自行車就判了十幾年,而其他嚴重的犯罪,更是直接死刑。

    學校裏倒是一片平靜,蘇燦聽廣播還是嚇一跳,拉着許卿小聲議論:“爲啥談戀愛就是流氓罪,還坐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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