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季川非常聽話地應着:“下次肯定注意,今天不是高興嗎,我和霏霏的結婚申請已經批了。”

    陳瀾手頓了一下:“這麼快呢?”

    閆季川點頭:“是,最近單位不忙,所以走程序就快很多。”

    他自然不能說,是他每天三個電話催着政審部門,還有上一級領導才這麼快下來。

    用上一級領導的話說:“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臉皮厚的,結婚申請剛交上來,你就在後面沒命地催,也不管哪兒個部門,都打電話過去問問。”

    陳瀾又想閆季川年紀不小了,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很多孩子都小學畢業了,確實要快點結婚。

    “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五一肯定是來不及了,要不十一?”

    閆季川一想到十一還要小半年時間,他也等不及,原本心裏就有了計劃:“嬸兒,你看六一行嗎?其他你都不用管,我來安排,你們這邊要待幾桌客人,是在樓下搭棚子還是去找個食堂,你說我來安排。”

    陳瀾一聽六一,這滿打滿算都沒一個半月:“太倉促了,被子什麼的都沒準備呢。”

    閆季川都想好了:“沒事,到時候讓我嫂子和侄女過來幫忙,衣服什麼的,我來準備,你們也不用操心。”

    陳瀾猶豫了下:“等晚上喫飯的時候,再問問霏霏爸爸。”

    閆季川痛快點頭:“行,一會兒問問叔的意見。”

    關於說服秦父,他還是很有把握,畢竟清楚對方的軟肋在哪兒。

    陳瀾颳着魚鱗,破開魚肚,裏面是滿滿的魚籽,利落地掏出來放在小碗裏,突然又問閆季川:“你們結婚後就住家裏,回頭有個孩子我給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別拖着不要孩子。”

    閆季川放下刀,轉身情真意切地看着陳瀾:“這樣霏霏上班就太遠了,我想着在她單位附近找個房子,要不以後她懷孕還要跑這麼遠的路回家,太辛苦。”

    陳瀾一想也對,夏天還好,要是冬天,挺着大肚子去上班,怎麼能讓人放心。

    轉而一想,又不對,這婚都沒結呢,怎麼就說到懷孕了呢?

    離晚飯時間還早,陳瀾見閆季川收拾完羊肉,催着他去跟秦父聊天,總想着翁婿倆好好聊聊,關係能緩和緩和。

    閆季川也沒客氣,洗了手出去,又在秦父面前坐下:“叔叔要是閒着沒事,下幾盤象棋?”

    秦父沒別的愛好,就愛下棋和聽地方戲,在單位已經沒人能下過他,所以有時候就有點高手寂寞的感覺。

    現在見閆季川主動要跟他下棋,心裏癢癢,端着架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高冷地嗯了一聲,去拿了棋盤和象棋過來。

    感覺閆季川年輕,也沒放在眼裏,卻沒想一個大意,閆季川的車直逼老巢將軍。

    秦父瞬間警惕起來,全神貫注地沉浸在對付閆季川的棋子中。

    要說閆季川棋藝多好,倒也沒有,主要是他擅長佈局和算計,總是趁其不備或者虛晃一招。

    這種戰術,讓秦父還挺稀奇,表情越來越凝重,語氣卻變得隨和親切很多:“小秦啊,你這棋藝是跟誰學的,挺厲害啊。”

    閆季川也沒讓着秦父,吃了他一個象後,慢悠悠地回答:“以前在部隊上有個領導喜歡下棋,跟着學了一段時間。”

    秦父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非常不錯。”

    逐漸有點應付不及,勝負已經很明顯,秦父卻依舊不死心,摸着下巴盯着棋盤陷入思考中。

    閆季川也不着急,摸着手裏的棋子,突然開口:“我想和霏霏六月結婚,您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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