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和孫巧鳳聽了,也趕緊從口袋掏出個手絹,打開把裏面的錢全拿出來往許卿手裏塞:“這點錢不多,拿着找小寶,不行就找廣播臺。”

    “對,我們多想想辦法,許卿,你們也別太着急,小寶看着就是有福氣的,肯定會吉人天相。”

    說着,卻又忍不住掉眼淚,丟孩子的事情常聽說,特別是丟男孩子,找回來的可能是性是零。

    在這種煎熬中,看不到希望,卻又不肯放棄。

    ……

    而此時的小寶,坐在一輛馬車上,左右兩邊坐着兩個中年男人。

    小寶已經哭了一天,這兩個兇巴巴的叔叔也沒有送他回家,所以他知道哭是沒用的,小手背使勁擦着眼睛,又摸了摸小肚子,癟了癟小嘴,肚子也餓。

    兩個男人仗着小寶年紀小也聽不懂,肆無忌憚的聊天:“過了韓家溝就可以休息一下,到時候找個地方弄口熱乎飯喫。”

    “可不是,這兩天真是嚇的都沒敢閤眼,早知道就不撿這個孩子了。”小寶確實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可是能聽懂兩個兇巴巴的叔叔在說喫的,摸着小肚子仰着小腦袋:“肚子餓,要喫。”

    一個臉上滿是絡腮鬍的男人看了眼小寶,從一旁布兜裏摸出一塊雞蛋糕塞給小寶:“喫吧,長得還怪好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小寶是真餓,已經有些幹了的雞蛋糕,也讓他喫得津津有味,兩隻小手抱着雞蛋糕,眼睛四處看着。

    感覺離媽媽越來越遠了,眼圈一紅,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年輕一點的男人看着小寶哭,有些不耐煩,這個孩子哭起來嗓門太大,還能一直哭,怕他路上又要嚎起來,兇巴巴地瞪着他:“給我好好喫東西,不許哭!要是敢哭就把你扔下去喂狼,你看周圍那些林子裏,全是狼,專門喫你這種喜歡哭的小孩。”

    小寶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憋回去一滴眼淚,繼續啃着雞蛋糕,更想媽媽了。

    馬車一路顛簸晃悠,到了前面的村子裏。

    年輕男人跳下馬車抱起小寶,絡腮鬍男人把馬車拴在路邊的大樹上,就近找了戶人家去敲門。

    開門的是個抱着孩子,頭上抱着藍色頭巾的年輕女人,看門口站着兩個生面孔,有些警惕:“你們有事?”

    絡腮鬍討好地笑着:“我們是下面陳莊的,從城裏過來,想討口喫的,我們給錢。”

    又指了指身邊的年輕男人:“這是我兄弟和他孩子,我們大人還好說,主要是孩子餓了。”

    年輕女人打量了一番,看見小寶抱着半個雞蛋糕,抽搭搭地喫着,再看看年輕男人,這父子倆長得也不像啊:“孩子媽媽呢?”

    絡腮鬍嘆口氣:“孩子媽媽是知青,這不回了城就不要他們父子倆了,我們去城裏找了也沒找見,可憐的孩子,這麼點就沒了媽,這一路上一直哭着要媽媽呢。”

    年輕女人有些相信了,因爲確實有不少長得漂亮的知青,爲了在鄉下生活得好一些,會跟當地的後生結婚生孩子。

    只是這兩年政策變了,很多知青都回了城,拋妻棄子和拋夫棄子,屢見不鮮。

    因爲自己有孩子,心裏忍不住生了同情心:“那你們進來吧。”

    兩人帶着小寶進了院,絡腮鬍子還熱情地攀着交情:“小大姐怎麼稱呼啊。”

    年輕女人笑了笑:“我男人姓韓,你叫我韓嫂子就行。”

    絡腮鬍子也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陳全牛,我兄弟叫陳大強,就下面陳莊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