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着兩個孩子慢悠悠地回去,葉楠正在家裏拆一個大包裹。

    許卿都有些納悶:“哪兒來的包裹?”

    葉楠也不知道:“郵遞員剛送來的,還嚇了我一跳,上面來個寄件人地址都沒有,我都找了半天,先讓白狼看看有沒有問題,這才準備打開呢。”

    許卿過去打開,裏面全是小孩子玩具書本,還有一些布料,還都是上好的毛料。”

    葉楠翻找着,也從裏面找到任何線索。

    倒是小寶興沖沖地從一堆玩具裏找到自己最喜歡的玩具槍,抱着開心不已:“這是小寶的,是老爺爺給小寶的.”

    許卿想了想:“會不會是我爺爺給小寶他們寄來的?”

    老人家回了京市後,偶爾也會打電話給周晉南,問一些小寶的情況,在他眼裏更看重小寶一些。

    從這些玩具來看,多是各種玩具槍,還真有可能是老爺子寄來的。

    葉楠摸了摸紅色的毛料:“他爲什麼還寄布料。”

    許卿覺得很簡單:“他布票花不完,就讓祕書買的吧,我讓周晉南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葉楠始終摩挲着布料不說話,心裏卻覺得不是閆老頭的手筆。

    許卿把東西收拾出來,還有奶粉和進口巧克力,這個東西倒是挺少見,怕小寶偷喫,全都藏了起來。

    等周晉南迴來,叮囑他去單位打電話問問,是不是爺爺寄了東西來。

    第二天周晉南去單位打了電話確認,還真是老人家寄來給小寶和許卿的。

    葉楠知道後,沉默了很久,拿着紅色布料進屋。

    許卿看着母親的樣子,很小聲地問周晉南:“你說我媽是不是還以爲我爸活着呢。”

    周晉南沒辦法回答許卿這個問題,畢竟種種跡象都經不起推敲,而他們這一行,假死太多。

    有些可能會很多年後回來,有些也就這麼泯滅在歷史的長河裏。

    更有人已經改名換姓,爲了任務有了新的婚姻和家庭。

    還活着,卻再也不能是原來的他。

    這些都說不好,所以周晉南沒辦法回答的許卿的問題,不如讓她們就認爲閆伯川已經死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們的猜測。

    許卿見周晉南不說話,嘆了口氣:“真希望我爸還在,不管多少年,我們都會等他回來。“

    要不母親實在太辛苦了。

    葉楠拿着布料回屋,小寶端着玩具槍在炕上蹦躂得正歡實,看見姥姥進來,開心地衝姥姥喊着:“姥姥,姥姥,看我的槍,厲不厲害?”

    葉楠難得沒有像之前一樣,每次都會笑吟吟地迴應小寶的任何問題,拿着紅布坐在炕邊,仔細摩挲着,爲什麼是紅布?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小寶見姥姥不開心,趕緊扔掉玩具槍,撲了過去抱着葉楠的胳膊:“姥姥,你要哭了嗎?小寶給你糖喫好不好?”

    還伸着小腦袋湊過去親了葉楠一下。

    葉楠回神笑着,伸手抱着小寶:“我們小寶最好,有糖還知道給姥姥喫。”

    小寶小嘴跟抹了蜜一樣:“姥姥不能不開心,姥姥不開心,小寶也不開心,這裏會痛哦。”

    認真的小模樣,讓葉楠忍俊不止。

    後來再也沒人提起包裹到底是誰寄過來的。

    許卿繼續忙着,到八月初時,去食品廠開會,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小會,而每個季度會有一次財務報告會。

    當會計扒拉着算盤珠子,說着一月到六月的收入和支出,以及還有近三萬塊的賬務沒有收回來,讓許卿都驚訝了。

    扭頭看着李廠長和龐振華:“這個還是供銷社沒有結回來的賬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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