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細細描繪着周晉南的眉眼,還有烏黑的鬢角:“我還記得最後看見你時,你這裏全是白髮,你抱着我的屍體一直在哭,說有祕密告訴我。”

    “我那時候就想,要是有來世,我一定好好珍惜你,周晉南,那時候你是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了。”

    周晉南沒有任何記憶,但聽許卿這麼說,心裏還是刺痛,伸手將許卿摟在懷裏:“對不起,還是我害了你。”

    許卿突然笑起來:“不,我一點都不會後悔,因爲經歷了一世,所以我捨不得和你吵架,也捨不得跟你分開。因爲我學會了珍惜。你看我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我媽也還在,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周晉南緊緊摟着許卿,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

    葉楠領着兩個孩子在荷花池邊乘涼,給小寶抓蜻蜓。

    大寶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小眉頭皺着。

    葉楠抓了只蜻蜓回來給小寶,然後摸着大寶的腦袋:“我們大寶怎麼了?怎麼不開心?你想不想要蜻蜓?要不姥姥帶你們去買汽水?”

    小寶立馬點頭:“好啊,好啊,我們去喝汽水啊。”

    大寶卻搖頭:“不要,我要回家找媽媽,我想媽媽了。”

    葉楠笑起來,抱着大寶:“我們不是剛出來嗎?我們大寶就想媽媽了啊,等我們轉一圈再回去,好不好?”許卿醉過一場後,起來有些頭疼,看着身上的痕跡,只想起來她好像拉着周晉南不放手,卻忘了自己有沒有亂說。

    可能是說了?也可能是沒說?

    不過最近周晉南好像更勤快了,以前回家早也會積極的幹家務,現在連早飯都會早早起來準備。

    接下來的日子,許卿就和葉楠開始收拾東西。

    在這裏住了四年,不知道不覺就置辦了很多東西,有些能帶走,有些帶不走。

    能帶走的打包好,到時候可以火車託運和他們一起走,不能帶走的就放回火車站附近的房子裏。

    到時候讓秦雪梅經常過去看看,開開窗戶。

    葉楠邊收拾邊覺得麻煩:“搬個家太麻煩了,我都有點不想去了。”

    這麼收拾半天,回頭去那邊還要收拾,越想越生氣。

    許卿哭笑不得:“媽,我們這是奔向更好的生活,你這麼想是不是就幹起來很有勁兒?”

    葉楠就是覺得麻煩:“太麻煩,以後不要買這麼多東西。”

    小寶也知道要搬家,坐火車去很遠的地方,有些興奮卻又有些擔心:“媽媽,白狼跟我們一起去嗎?還有黑黑。”

    許卿搖頭:“不能,白狼不能坐火車,所以要留下跟辰辰他們在一起,黑黑也是。”

    小寶頓時不幹了:“白狼要去,不給辰辰,白狼不去我也不去了。”

    許卿這些年也是把白狼當親人看,留下白狼她也捨不得,更不要說白狼和小寶的感情更深,是這裏有名的搗蛋二人組。

    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和他講道理:“不是我們不帶白狼,是我們去的地方很遠,白狼不能坐火車。”

    小寶就很奇怪:“白狼爲什麼不能坐火車??”

    “因爲它是狗。”

    小寶瞪眼:“狗爲什麼不能坐火車?”

    許卿實在回答不了小寶的問題:“這是規定,白狼是不能跟我們一起走的。”

    小寶說服不了媽媽,哇的一聲哭了,抹着眼淚出去摟着白狼。

    白狼彷彿也知道他們要分開,很沉默地拱着小寶的身體,眼裏也是帶着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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