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沒來由地心慌。

    車輛停穩,人們魚貫而出,卻不見周宜修的影子。

    於咚咚站在幾米遠的地方不敢靠近,心裏是膽怯的,想到周宜修來了盧薩卡,來了她工作的地方,都沒有找她,是不是根本不想見她?

    這麼多年不見,大寶哥哥是不是並不想見她?

    於咚咚想着,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很自信的小姑娘,在遇見喜歡的人時,不自覺生出了自卑,更是讓自己低落塵埃中。

    周宜修是最後一個下車,胳膊上纏着一個繃帶,步伐有些緩慢,白色襯衫上滿是污漬血跡,卻一點也不影響他清濯的身姿。

    於咚咚看見周宜修胳膊上的繃帶,還有襯衫上的血,又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周宜修……”

    周宜修聞聲轉頭,就見於咚咚站在路燈下,當年清瘦的小姑娘又長高了,眉眼明媚,皮膚白皙。

    在看見他時,眼中依舊像是揉碎了許多星星,瑩亮照人。

    因爲天氣悶熱,穿着明黃色吊帶,下面是一條淺藍色短褲,雙腿纖細筆直,明亮的顏色更是襯得皮膚雪白。

    前面下車的幾個年輕人回頭,看見路燈下的美人,也被驚豔到了。

    又聽小美人喊周宜修,有人推了推周宜修胳膊:“頭兒喊你的。”

    邊說還邊心裏嘀咕着,頭兒一直單身,還想着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領導給介紹了那麼多姑娘都不要,沒想到竟然認識這麼漂亮的小美人。

    周宜修沉默了幾秒,朝着於咚咚邁步走了過去。

    於咚咚看着走近的周宜修,手背在身後,緊緊握在一起,緊張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雖然這幾年沒和周宜修見過面,卻從許卿的手機裏,還有家裏照片中,小寶的朋友圈見過。

    他比幾年前更成熟了,眉眼中藏着睿智,神色也更淡漠了,周身散發的氣息也冷厲了很多。

    於咚咚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不知道喊完後該怎麼打招呼,是說好久不見,大寶哥哥?還是要問你來了盧薩卡爲什麼不看我?

    前面一句不想說,因爲好久不見,不是她想的。

    後面一句不敢問,怕說了後,周宜修會不搭理她。

    沒等於咚咚開口,周宜修先開了口:“小丫頭長大了,見了都不知道喊哥哥?”

    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彷彿依舊是從前那個溫和和藹的大寶哥哥。

    於咚咚臉微微漲紅,抿着嘴不說話,也不肯喊他哥哥,就像以前不肯喊許卿乾媽一樣。

    身後有人在起鬨,推搡着過來,喊着周宜修:“頭兒,這是誰啊?”

    “是不是嫂子啊?”

    可沒見過周宜修對哪個姑娘這麼溫柔過。

    周宜修皺眉,轉身看着幾人:“別胡說,這是我妹。”

    於咚咚剛纔還因爲一個稱呼,心跳加速,這會兒聽了周宜修的話,心瞬間被凍住,有些脹痛。

    原來只是妹妹啊。

    其他人聽說是妹妹,也不好意思再鬧了,明知道周宜修家裏只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卻也不敢問這個妹妹是哪兒來的。

    客氣得跟於咚咚打了招呼,然後去休息。

    周宜修等人都走了,才又轉身看着於咚咚:“我們昨晚到的,下一站要去恩多拉,在這邊可能要工作一年,所以昨晚就沒着急找你。”

    於咚咚扯着嘴角,露出一個很僵硬的微笑:“周宜修,你的胳膊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她執意要喊他的全名,周宜修也沒有提醒,笑了下:“只是皮外傷,沒事的。”

    於咚咚沉默了一下:“那你先去休息,明天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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