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只好立住腳,硬着頭皮說:“不好意思,我急着回家呢。”
岑若楠走到孫劍武跟前,半開玩笑地說:“不想送我回去,對吧?”
孫劍武瞟了眼正對自己笑的人民教師,勉強笑了笑:“這不有蕭老師在,還用得着我送你麼?”
蕭楓打趣道:“呃,難不成你還不想送大美女回府嗎?”
孫劍武也開句玩笑:“我曉得蕭老師樂於助人,就不跟你爭功了。”
岑若楠瞧瞧孫劍武,瞅瞅蕭楓,笑着說:“瞧你倆這樣子,好像都不願意送我一程,行,那我就一個人回去了。”說着舉步往前走。
蕭楓和孫劍武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要不你去送吧。”
岑若楠回頭瞪眼兩帥哥,假裝氣惱地問:“呃,你倆什麼意思呀,都把我當足球一樣踢來踢去,是不是過分了點呀?”
蕭楓和孫劍武不約而同地陪着笑說:“沒有,沒有,我們是互讓。”
岑若楠用嘲弄的腔調說:“看不出倒是有幾分紳士風度嘛。”
孫劍武嘻嘻一笑,指着蕭楓說:“你送吧,我曉得若楠想你送她。”
還沒等蕭楓開口,岑若楠就反問孫劍武:“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蕭楓送呢?”
孫劍武尷尬得直撓後腦勺,支吾着說:“我……我是猜的。”
“瞎猜可不是個好習慣。”岑若楠忽地一笑,“劍武,我要懲罰你。”
孫劍武傻乎乎地問:“哎,你想怎麼懲罰我?”
蕭楓搶着說:“這還用問,當然是罰你送她回去嘍。”
岑若楠刮眼蕭楓:“我看,你也想挨罰對吧。”
“看來是我自作聰明瞭。”蕭楓爽朗一笑,“行,你愛罰就罰吧。”
其實,岑若楠是非常想蕭楓主動送自己的,可這傢伙不解風情,還一個勁地讓孫劍武送她,因此心裏不爽,卻又不想明說。
孫劍武似乎看出了岑若楠的心思,是想要蕭楓送的,儘管心裏不痛快,還是開玩笑說:“蕭楓,若楠就是想罰你送她,只是不好意思明說,你就快送若楠回去吧。”
蕭楓還真有幾分傻勁,或者說情商低下,沒有看出岑若楠的心思,當然也有可能他一清二楚,只是出於某種考慮而不想送她,所以還是催孫劍武:“劍武,你送若楠回去吧。”
岑若楠見蕭楓再三把自己推給孫劍武,不禁來氣了,一把拉起退役軍人的胳膊,故作溫柔地說:“劍武,我們一起走吧。”
見美女這般親近自己,孫劍武是又驚喜又侷促,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心裏卻像灌了蜜一樣甜,跟着她不緊不慢往前走。
蕭楓站在原處,目送着岑若楠離去,心裏有種莫可名狀的感覺。
兀自呵呵一笑,他獨自一個人沿着漆黑的小巷往自己家裏走去。
當岑若楠回頭往後看時,蕭楓已經消失在小巷的拐角處。
從身邊女孩的眼神裏,孫劍武看明白了一切,也禁不住輕嘆一聲。
他倆順着光線昏暗的小路往前走,只是彼此都不想開口說話。
……
農事不等人,一旦錯過時節,就得來年再來。
因此,提案集體開會通過後,岑若楠就把工作重心轉到整地上來。
按照計劃,先將退耕還林那些白樺樹砍掉,然後再將荒山上的灌木和茅草割掉,最後才請施工隊來整地和做水平帶。
考慮到村裏大部分青壯勞動力到外地打工去了,留下的大都是婦女和老人,勞動力不夠強,要想在短時間內把這些活幹完,確實不可能,因此她向鄭大龍提了個建議,就是到外地僱人來幹。
這回鄭大龍不想再跟岑若楠扛了,痛痛快快同意了她的提議。不過,他像之前一樣什麼事也不管,一如既往地做他的甩手掌櫃。
岑若楠找楊建國、鄭應明、孫劍武和楊雪梅商量怎麼僱人,以及如何定工錢。只有先把這事搞定了,她才能正式開展這項工作。
楊建國的意思是先要照顧村裏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願意上山幹活的,都要讓他們去幹,工錢跟外面僱來的一樣。
其實,岑若楠也有這個想法,鄉親們不關照,還關照誰呀,所以聽楊建國這麼一說,她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至於鄭應明、孫劍武和楊雪梅嘛,他們就更沒有意見了,因爲自己都願意上山掙這筆錢。
最後就是定工錢,其實這事也不難,依照現在的行情來就行了。
在這方面,鄭應明有優勢,因爲他相當瞭解行情。
鄭應明立馬按照現在的行情定了個工錢標準,男勞動力比女勞動力高點,青壯勞動力又比上年紀的人高點,應該說相當合理。
楊建國也懂行,看了看寫在紙上的工資標準,就點頭同意了。
接着,孫劍武和楊雪梅也覺得合理,表示贊成。
岑若楠見行家們沒意見,自然也就沒意見了。
這事用不着開村民大會,只要在廣播上詳細地介紹一番就沒問題了。當然,最好再寫張告示貼在人員集中的地方,這樣就更穩妥了。
於是,當下岑若楠就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往鋪在桌上的紅紙上揮毫潑墨,很快就把告示寫完了。
在場各位一邊看着墨汁未乾的行楷字,一邊嘖嘖稱讚起來。
岑若楠謙虛了一番,等墨汁幹後就拿起這張告示要去張貼。
這種事哪能讓上邊派下來的女村官去幹呢?
孫劍武不由分說搶過告示,然後找了瓶膠水就下樓去了。
廣播這事要等到晚上再來做,因爲這時候村裏人都在家。
就算岑若楠急也沒用,只能再等天黑了再幹。
其實,也不用等多久,因爲現在快五點了,再過兩個小時就可以幹了。她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寫下講話稿,好更出色地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