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楠見狀,趕緊制止道:“算了,劍武,我們幫她這個忙吧。”
楊雪梅氣惱地瞥了眼坐在大門裏邊的女人,扭頭對身邊的女村官說:“你看看,她坐在那兒歇,你倒替她幹活,這都成啥樣了!”
岑若楠不介意地笑了笑:“我幫鄉親幹活,不也是應該的嘛。”
“唉,真不曉得怎麼說你好哪。”
楊雪梅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往下說,跟着女村官一起搬柴。
半個小時過後,岑若楠他們把門前的柴和雜物都搬到屋後去了。
到這時候楊月娥氣也消了,良知也緩緩冒了出來,瞧見女村官要拿掃把掃地,就從竹椅上慢慢站了起來。
她走上前,一把奪了女村官手上的掃把,不冷不熱地說:“我自己掃,不用麻煩你。不過,我不會感謝你幫我搬東西。”
“不用你謝,只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岑若楠含笑着說,“嫂子,你看房前沒堆東西,看上去寬敞多了,再把地上的垃圾掃乾淨,那看上去就更舒服了。”
楊月娥沒搭話,只掃了眼院子,感覺的確寬敞了不少,舒服了不少。
岑若楠見楊月娥不理自己,依舊笑眯眯地說:“嫂子,我們走了。”
於是,岑若楠、孫劍武和楊雪梅往院門外走去。
來到路口,他們又各自行動,檢查起村民整治衛生的情況了。
……
三天過後,家家戶戶都按規定堆好了木柴雜物等東西,也把房前屋後打掃得乾乾淨淨,應該達到上邊的要求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掃村裏的小巷小路,清理所有的水溝,特別是那些髒兮兮的臭水溝。
儘管工錢不高,但經過孫劍武和楊雪梅努力做工作,不少村民都願意前來幹活,因爲他們打心裏就愛戴女村官,樂意支持她的工作。
因此,一大早,一大羣男女老少就扛着鋤頭,拿着掃把,說說笑笑來到了指定的地點。他們瞧見了女村官,就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岑若楠也是熱情洋溢地寒暄個不停,然後便安排起任務來了。
完畢,大家便照女村官吩咐幹了起來,女人掃地,男人清溝。
孫劍武、楊雪梅和鄭會計像村民們一樣幹活,同時還兼顧指導和監督的職責。
大家邊幹活邊說笑,氣氛顯得熱鬧而又快活。
岑若楠看到眼前的情景,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一邊指導大家幹活,一邊跟大家逗趣說笑,還時不時拿過掃把替人掃地,甚至是抓起鋤頭清臭水溝裏的垃圾。儘管臭氣薫天,她卻不在乎,活像個鄉下的爺們。
春花見女村官拿着鋤頭清溝,一臉詫異地說:“呃,岑書記,你怎麼幹這活呀?”
岑若楠瞅着旁邊的春花,笑眯眯地反問:“我怎麼就不能幹啦?”
“髒呀,臭呀,還累呢。”春花笑答道,“老實話,我們這些鄉下女人都快受不了,何況你還是個城裏的姑娘呢。”
胖嬸走過來,偏着頭瞅着女村官說:“哎,岑書記,你是不是在說我們村臭呀?”
還沒等女村官開口作答,春花就搶着說:“這還用問,你自己拿鼻子嗅嗅不就曉得了。不是我說,大家都曉得,我們村的衛生確實是差,又髒又臭又亂。之前大家都這樣,沒誰說,說了也沒有用。”
胖嬸接過話說:“現在好了,有岑書記帶頭組織大家搞環境衛生整治,地掃乾淨了,東西也堆得整整齊齊,連多年的垃圾堆也全清理了,到處都乾乾淨淨,快趕上城裏了,看着都舒服。”
春花笑呵呵地說:“要是再把這臭水溝全清乾淨了,那真就好嘍。”
何金良嘿嘿笑了笑,點頭說道:“那是,那是。別急,明天就可以把所有的臭水溝清乾淨,這樣就不會再臭了。”
春花環顧了圈,說道:“有這麼多人幹活,應該可以了吧。”
胖嬸瞧着何金良那部又濃又長的絡腮鬍,打趣道:“等清完了臭水溝,你也把臉上的鬍子都清了吧,這也叫環境衛生整治嘛。”
衆人聽了,嘻嘻哈哈地笑成一片。
“嗯,你這個建議不錯,回去我就刨鬍子。”何金良半開玩笑地說,“其實,我早就想把鬍子刨光去,可我家水蘭說,留着鬍子好。”
“好哇,晚上好磨蹭唄。”胖嬸開玩笑道,“你家水蘭老來騷嘍。”
說罷,胖嬸縱聲大笑,其他人也跟着鬨笑起來。
何金良罵句胖嬸,接着又笑呵呵地說:“這鬍子還得刨光,要不就不衛生了,也就沒支持岑書記的工作嘍。”
胖嬸繼續插科打諢:“要真這樣,那全村的男人都沒鬍子了,都像太監了。那我們女人還不得受活寡呀,不,這可不行!”
何金良趁機反擊胖嬸:“還說別人騷呢,自己就騷得要命嘍。”
其他人便開起胖嬸的玩笑來了,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岑若楠瞧見大家這麼開心,儘管不喜歡插科打諢這事,可心裏也挺高興的,忍不住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過了會兒,她對大家說:“之前我們村環境衛生的確差,不過從現在起,我們村一定會越來越乾淨整潔,跟城裏一樣,甚至超過城裏。”
何金良不無擔憂地說:“說句實話,岑書記,我就怕檢查這風過了,大家又開始亂扔垃圾亂堆東西,又把村裏搞得又髒又亂又臭。”
春花附和着說:“金良叔說的對,要是沒專門人管這事,肯定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畢竟有些人就是不講衛生,圖方便亂扔亂放東西。”
在場的人就這個問題,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胖嬸先是嘰嘰喳喳地說了通,接着就問女村官:“岑書記,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