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棺材女 >跪求原諒
    ???門外叫的聲音我很熟悉,就是昨晚賣黑狗給我的何伯。

    我去開了門,卻見何伯領着自家婆娘跪在青石板的臺階上,嘴裏直喊着讓師父饒命。

    巷子邊已經站滿了人,正在不時的指指點點。

    我冷笑道:“我家最近事多,昨晚王老爹叫救命,今天就是這何伯喊饒命。當真將我家當醫院了麼!”

    雖說我還小,在這巷子里長大的娃,沒有幾個沒聽過人家罵街的。

    何伯這人在榆樹灣這巷子裏出了名的不厚道的,平時賣肉缺斤短兩不說,買人家的東西都要順點。

    昨晚我買他家的大黑狗就花了一千塊,雖說咱有錢不在乎,可在那年頭,一千塊都能買兩三頭豬了。

    見我開了門,何伯忙從懷裏掏出一千塊錢遞給我,直說昨晚錯了,讓我師父饒了他兒子吧。

    我不解的看着他,說:“這一千塊買狗不假,可這還給我,要我師父饒了他兒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兒子就是被我買來的那條大黑狗?”

    何伯卻只是不住的嗑頭,說他是豬狗不如,想坑我的錢,所以才招惹了黑先生,讓黑先生饒了他兒子吧。

    看他那臉色,我就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這傢伙平時一毛不拔,這次捨得將坑走的一千塊還給我,肯定是出事了。

    而周邊的鄰里也都站在一邊,看着我以及堂屋裏的師父。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總是沒有法子的,說是讓我家饒命,如果看都不去看,就當真是我家下的手了。

    到何家時,他家屋裏屋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何家阿哥就坐在堂屋的地上,捧着大半邊豬肉,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咬着下吞,連嚼的動作都沒有。

    我牽着師父慢慢上前,定神看着何家阿哥的三盞燈,只有頭頂那一盞還有着微弱的火光,肩上兩盞已經完全熄滅了。

    除了他那喫相,他的身子更是可怕得緊,肚子漲得比昨晚送來的王嬸更大,漲得衣服已經完全遮不住了,卻還在努力的朝嘴裏塞着東西,照這樣喫下去,他那肚子遲早要被撐破的。

    “咂!咂!”無良師叔站在我身後,重重的咂着嘴,說:“何老伯啊,你家不是殺豬的嗎,怎麼變成養豬的了?”

    周圍看戲的鄰里大笑,對於何家的作風,沒幾個看得過眼的。

    師叔這麼說是因爲何家阿哥這是被餓鬼上身了,所謂餓鬼是佛家六道這一,在道教裏也有記載,可在我們這一行裏,卻沒分這麼多門道。

    這說白了也是靈體上身,只是特殊一點的靈體而已。

    餓鬼道處於人道之外,如若無接引是不可能到人道來的,所以何家定是惹上了什麼人了。

    師父看着何家阿哥的樣子,對我點了點頭。

    我抿着嘴朝師叔眨巴着睛,何家小哥那樣子,我一個穿着粉紅色衣褲還要自己洗的小女孩上去實在是不好。

    可師叔卻摸着胸口,笑得如同吃了雞的黃老鼠狼一樣,退後幫我扶着師父。

    心裏對無良師叔復又鄙視了一番,我挪着腿正要上前,師父猛的將師叔一把推出來,讓他幫我將何家阿哥縛好。

    我輕笑的拍了拍手,師父話雖不多,但還是向着我這個徒弟的。

    師叔無奈的雙手一用力將何家小哥用捆仙繩縛好,又幫我點了引魂香。

    我這纔拿出傢伙什,倒出神符水遞給一邊的師叔。

    無良師叔頂着一張苦瓜臉,雙手一捏就將那符水灌到了何家小哥的嘴裏。

    何伯那貨一直緊張的看着我們,見給他家兒子灌了東西,又慌忙過來問還要什麼。

    我看着一邊動都不動的師父,只得開口讓他準備一堆喫的,再找個空的房間,好做法事。

    何伯這時不疑有他,屁顛屁顛的去準備東西去了。

    師叔將何家小哥用捆仙繩拖着,任由他嘴裏含糊不清的叫喚,也不管他扭動一直拉到何家的裏屋裏,這纔將捆仙繩給綁緊。

    何伯送來我要的喫的,擔心的看了一眼他兒子,飛快的退了出去。

    我將東西按師父交待的陣擺了,引魂香和符水的功效就開始發揮了,何家小哥整個的生魂都開始不穩。

    拿着一張通靈符,我正糾結要不要用。師父卻重重的咳了一聲,對我搖了搖頭。

    “咂!陽妹啊,你還用得啥通靈符咯!”師叔拿起一根雞腿,邊啃邊嘲笑道。

    想想也是,師父說我天生靈體,根本就不用通靈符就能於靈體溝通。那就直接動真格的,我搖動招魂鈴,抓出一把糯米,嘴裏念動驅靈咒,腳下踩着禹步。

    咒語一完,我飛快的灑出一把糯米到何家阿哥身上,再快速的取出一根桃木釘子,在何家阿哥的額頭和脖子上用力一刺。

    接着就聽到何家阿哥尖叫一身,肩膀上的兩盞燈慢慢的有燃了的痕跡。

    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是在招魂,無論什麼鬼上身,本尊的魂魄都會被縛,驅靈時先將本尊的魂招回正位,那些個無良租客就沒有什麼方法呆在裏面了。

    前有招魂香,後有師父的符水,我再用糯米引路,桃木招陽,這一路下來就水到渠成了。

    何家阿哥尖叫一聲之後,從他的頭頂慢慢的伸出無數張巨嘴,大的如同磨盤,小的只有巴掌大小,一個個張大着嘴,吵吵嚷嚷的流着哈喇子。

    餓鬼道是六道就苦的一道,無論如何都不得飽意,任何東西到嘴也沒有味道,鬼母又一胎多子,最後又被子噬其身。

    看着何家阿哥頭上密密麻麻的嘴,我一陣暴寒。

    慌忙拿出師父收靈用的符文袋,想將這些餓鬼收進去。卻只聽見歡呼一聲,那條從鬼靈之後一直纏在我腰上不動的陰龍,猛的朝何家阿哥的頭上撲去。

    只見它張大嘴一吸,那些餓鬼就像可樂一樣被陰龍吸到肚子裏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陰龍,不是說它最喜食同類嗎?那這些餓鬼?

    不一會陰龍原本有點寬平的身子一下子就變得圓潤了起來,這貨拉了拉蛇身,朝我嘶拉了一身蛇信,兩個黑幽幽的眼洞直愣愣的看着我,又要往我身上撲來。

    我慌忙退了兩步,它以前喫蛇時我們不熟沒辦法躲開,現在熟了我也不怕它,想想它剛纔喫的東西,我就滲得慌。

    那貨見我轉動,在何家阿哥頭上調整着腦袋想瞄準我撲上來。我被急得沒法,拉開揹包朝它招呼一聲。

    這貨一聽到聲響,背後的鱗片一翻,唆的朝我飛來,正中揹包裏。

    我將拉鍊一拉,得意的向師父說道,可話音剛落那包就傳來一陣臭味。

    低頭一看,整個揹包都已經完全化了,陰龍尾巴一甩輕車熟路的盤到了我腰間。

    “哈!哈!”師叔指着我手裏的揹包大笑。

    我委屈的看着師父,卻見師父也只莞爾一笑,只得自認倒黴,陰龍這貨平時打架用不上,欺負我卻有用得緊。

    何伯一直在外聽着聲響,只裏面傳來師叔的笑聲,忙拍門問可以了嗎。

    燒了一張化食符混着水給何家阿哥喝下,我就將他交給他老爹了。

    我本來不情願,如果不是何伯當真這麼多鄰里的面說是師父饒命,我們纔不出手呢,既然現在他兒子沒事,我就當沒有後事要走了。

    可師父讓我拍着我的手,說要斷根。

    見師父濫好人,我只得不甘不願的牽着師父在他家轉了一圈,終於在他家的茅房邊發現了一團團的黑氣。

    我讓何伯自己挖開,只見下面一個紙糊的小人,從面目上看與何家阿哥不差分毫,活靈活現。

    我當着何伯的面,將這小人燒了,問何伯最近有得罪什麼人了沒。

    何伯想了半天才拍着大腿說三天前有個穿着破破爛爛的苗服的怪老頭找他討一個豬頭,他沒給讓何家阿哥將人給趕走了,問師父會不會是這人。

    我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傢伙小氣是連狗麻逼都不放過的人,怎麼可能不要錢給個豬頭給人家。

    可師叔臉上卻猛的一黑,拉着何伯說當真是一個穿破爛苗服的老頭?

    何伯重重的點着頭,嘴裏大罵那人不知好歹,討不東西不給還使壞。

    我正想問師叔怎麼知道那個穿爛苗服的老頭,就聽到外面響了幾聲車喇叭。

    不一會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就進來了,當先那個朝師叔笑了笑道:“良哥,丁總讓您回去一趟?”

    我一直喊師叔,除了上次周標叫丁先生之外,直到現在才知道師叔叫丁良,當真與我心裏稱他無良師叔不拍而合啊!

    師叔臉一黑,朝那人冷哼一聲道:“他想看看我死了嗎?他那老不死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死!”

    “良哥!”來人有點不好意思,朝我師父拱了拱手道:“黑先生幫着勸勸吧。”

    師父卻只是拉着我搖了搖頭,跟何伯說這事就這麼結了,他家能招上餓鬼也是他平時太貪之故,以後自己注意就成了。

    我們一走,師叔就擡腿跟了上來,對那幾個穿西裝的人理都不理。

    那人似乎也料到這情況,在後面道:“丁總讓我轉告您,夫人已經昏迷兩天了,讓您務必回去一趟。”

    我正想問夫人又是誰啊,卻見師叔一臉的苦悶的看着我和我師父。

    最後重重的呸了一聲,率先就朝外走去。

    “等下!我跟你一塊去。”濫好人師父這次又主動開口道。6毛,最好的免費站,請牢記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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