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莫動!”
韓蓮話還沒有說完,便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完全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情,韓蓮也是謹慎之人,開口問道。
“陛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沈家父子是否要挾與您!”
說話間,韓蓮的腳步忍不住往前挪了幾步,禹康帝立即開口制止。
“皇后,不可再向前,朕已經傳召太醫過來,你等切勿再靠近沈雲父子,等到太醫確定二人未感染瘟疫,再行動作。”
瘟疫!
韓蓮瞬間明白了爲何一向冷靜的禹康帝,眼底會有一絲的害怕。
緊皺眉頭,韓蓮聲音有些顫抖,“陛下,臣妾害怕!”
眼神中根本沒有絲毫的恐懼,韓蓮的身體也明顯放鬆了很多。
細節不會騙人。
禹康帝注意的是沈氏父子,然而沈氏父子注意的卻是韓蓮的反應。
沈千秋和他們說過,此次瘟疫蔓延,恐怕與韓蓮脫不了干係,沈雲和沈睿庭當時還難以相信,堂堂一國之後,怎麼會只要如此大的災難。
不管是慕長安還是慕鴻雲當了皇帝,最後韓蓮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無人敢對她無禮。
爲何韓蓮如今還要搞這樣的小動作?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醫院院首親自出馬,這倒是讓韓蓮的眼神中的多了幾分詫異和思量。
“快來看看沈雲父子有沒有感染瘟疫。”
“瘟疫?”
院首明顯震驚,但是震驚之餘,眼神中又透着幾分難以置信。
遵從禹康帝的旨意,院首開始爲沈雲父子診治。
這父子二人本就沒有感染什麼瘟疫,但是戲要做全才可以,院首帶着面紗,若是沈千秋在場,定然會翻白眼,一個面紗而已,怎麼可能真正的阻擋病毒的傳播。
也怪不得當年會有那麼多人因爲瘟疫而亡。
經過一番看似正式的診斷,院首一臉嚴肅的對禹康帝說道。
“皇上,沈氏父子現在並沒有感染瘟疫,不過微臣在沈將軍的身上,發現了一種之前不曾見過的毒素。”
“毒素?”
禹康帝鬆了口氣,整個人變得威嚴了很多,一本正經的說道。
“莫不是沈將軍得罪了什麼人?”
韓蓮緩步走到了禹康帝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陛下,這沈家父子,這麼晚了過來,莫不是來賣可憐,不願再去治理瘟疫之亂。”
“沈睿庭,你可有此意!”
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質問,禹康帝眉眼間透着兇狠。
沈家人正直,一直以來都讓禹康帝很是不喜,尤其是前段時間慕長安爲了沈千秋私自回京,更讓他氣憤的是,慕長安對他的忤逆。
親生兒子,禹康帝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捨,但是對沈家,若是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他便沒有什麼捨不得的了。
“皇上明鑑,微臣絕無此意,若不是今日院首診斷,微臣根本不知自己中毒之事,只覺得近日來身體有些疲累,以爲是瘟疫作祟,如今知曉並非瘟疫,微臣定然是會爲皇上盡忠職守,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一片赤誠,天地可鑑。
“愛卿不必如此驚慌,你的忠心,朕十分清楚,既然如此,此次瘟疫,便交予你全權處理,至於你私自回家探親之事,朕念在你多年離家,思家心切,又爲我朝屢建戰功,功過相抵,但是若你此次瘟疫治理不善,休怪朕降罪與你!”
果然,禹康帝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沈睿庭。
說是功過相抵,不過是禹康帝將沈睿庭之前的戰功全部都清除了,也就是讓沈睿庭置於險境。
“微臣謝過聖上隆恩。”
沈睿庭心中並無隔閡,在他心裏,忠於自己的君王,天經地義。
“院首,既然今日你來了,便爲沈將軍將身上的毒清了吧,朕相信以你的醫術,這點小事,很快就可以解決,切不可耽誤了沈將軍前去治理瘟疫之事。”
“微臣遵命!”
“退下吧,今日天色已晚,朕也乏了。”
“陛下,這沈家可是……”
“皇后,此事就此作罷,莫要再提,如今瘟疫肆虐,正值用人之際,便給沈將軍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戴罪立功?
沈睿庭不過是回了趟家,何談什麼重罪。
“陛下英明。”
禹康帝聖意已決,韓蓮自知多說無益,便只能就此收手。
“皇上,老臣請命,願意同沈將軍一同趕往前方瘟疫盛行之地。”
太醫院院首跪地請命,禹康帝直接陰下了臉。
這宮中若是沒有了院首,禹康帝覺得很是沒有安全感。
“院首,你如今掌管太醫院,怎能親自出馬到瘟疫橫行之地,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太醫院便無人可以主持大局。”
禹康帝還未發話,韓蓮便開了口,句句說到了禹康帝的心坎裏。
年級越來越大,禹康帝很是依賴院首所配製的補藥,延年益壽,他是絕對不願意讓院首離京的。
“皇后說的甚是有理,你乃是太醫院院首,若是你如此草率離去,朕這太醫院定會大亂,此事休要在提,朕自然會安排合適人選隨着沈將軍前去。”
“陛下,臣妾覺得林相十分合適,他乃是一國之相,既可以告知天下人,陛下對於瘟疫的關切,又可以穩定民心。”
“皇上萬萬不可,林相乃是朝中一品大員,又是文官,不懂武,不通醫,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
“八百里加急報!”
殿中人爭論不下之時,外面傳來了急報聲。
“啓稟皇上,前方十萬大軍,感染瘟疫過半,行軍停滯不前,請皇上聖斷。”
瘟疫竟然傳到了大軍之中,此事十分蹊蹺,瘟疫盛行之地,與大軍行進之地,一南一北,相隔千里,怎會繞過了中間那些城池,傳播到如此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