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顏老口的那位大師,我簡直不敢信。”
“瑪德不對啊,不是傳說葉少上學時,他一看書就打瞌睡的嗎,怎麼還懂鑑別字畫?”
衆人愣是半天反應不過來。
他們以爲的大師,應該是個白鬍子老頭,哪能料到,會是如今風頭正盛的葉楓。
“原來是葉少啊,請坐請坐。”
吳子雍頓時笑呵呵了起來,原本他還納悶,在自己的佈置下,怎麼會有人能夠進來。
原來是葉家的少爺葉楓。
吳子雍也聽過葉楓的大名,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本尊。
不過吳子雍也放心了,雖然葉楓跟自己一樣,都是喜歡四處坑人的貨色。
可他葉楓不學無術,懂個屁的古畫。
顏景被譽爲國畫大師,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忽悠,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但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吳子雍還是說道:“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幅古畫,乃是稀世珍寶,不是誰都能鑑定的。”
“說的是,吳大師在金陵享有盛名,確實應該有屬於他自己的驕傲。”
“這古畫乃是寶物,寶物應該給識貨的人鑑定,我承認葉少最近生意做得不錯,但是化人的事,還是別摻和了吧。”
衆人低聲附和。
化人,有化人的尊嚴。
化人,不能爲五斗米折腰,何況葉楓這傢伙,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吳大師?我特麼覺得,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啊!”
葉楓坐在椅子上,昂着腦袋盯着他。
“葉少誤會了,我吳某人,絕無此意。”
吳子雍笑哈哈地說道,忽地話鋒一轉,又道:“葉少經商我很佩服,但鑑定古畫,可是需要非常深厚的知識功底。”
“這裏面的水太深,葉少太年輕,你未必看得出門道。”
其言下之意,就是葉楓沒化。
“姓吳的,你少在這裏裝象,你也就一個半吊子而已,論鑑畫水平,老夫一根手指頭就秒掉你。”
“更何況,老夫手的那幅秋雁落霞圖,正是出自葉楓小友之手鑑定。”
顏景蹙眉斥道,他早就看這個吳子雍不爽了,仗着自己是地頭蛇,又是這幅《萬梅宣墨圖》的主人,竟敢在自己和俞少面前拽個不行。
正好,讓葉楓這個金陵大少,來治治他。
惡人還得惡人磨!
“什麼,那幅秋雁落霞圖,竟然是葉少賣給顏老的。”
“我聽說前段時間,古玩市場驚險秋雁落霞圖,被一少年買了去,沒想到竟然葉少。”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沒想到葉少還有這本事!”
衆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好看。
現在誰敢說葉少不懂古畫,把他臉都給打腫。
“那行吧,葉少來鑑定吧。”
吳子雍繃着臉,將古畫鋪在桌子上。
這葉楓居然真的懂字畫,真是見了鬼。
但吳子雍依舊不慌,這幅畫雖然不是真跡,但也絕不是普通的贗品。
連顏景都看不出來,他葉楓能行麼?
“不用看了,這畫是假的。”
葉楓瞟也沒瞟一眼,就直接下了結論。
“假的?”
“葉少,你可別章口就萊,好歹先看下字畫啊。”
衆人連忙說道,他們沒能力看出這字畫的真假。
但這畫要是賣出去了,吳子雍可是說好要分錢的。
“假的?”
此時,俞宏亮俊俏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吳子雍的畫是真跡。
那怕貴一點,他態度驕橫一點,也都無所謂。
因爲這幅古畫,是他先祖俞山的遺蹟,對他鞏固家族的地位,十分重要。
他連忙問道:“葉少,你確定這是假的嗎,能否先看一眼?”
顏景望着葉楓,心也同樣好奇,他跟葉楓雖然接觸不深,但也清楚,葉楓絕不是那種喜歡口嗨之人。
他很想知道,葉楓爲何如此篤定。
事實上,顏景也感覺這是假畫,但從古畫的描摹來看,又不像是贗品。
“一派胡言,這怎麼可能是假的?”
“你好歹先看過,再作評論也不遲。”
“我本以爲葉少必有高論,沒想到說話竟然如此不負責任。”
吳子雍急了,心說這葉楓,怎麼特麼知道這畫是假的。
難道是想裝比,然後隨口說的?
吳子雍準備跟他幹到底。
“我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有意見?”
葉楓蹙眉開懟。
“呵呵,不愧是金陵大少啊,說話果然霸氣。”
“但今天就算是天王勞資來了,我這古畫也是真跡。”
吳子雍剛硬地說道。
忽然,他感覺一股殺氣襲向自己,轉眼看去,正是葉楓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他心有些害怕,據說這個葉楓,打人很痛。
但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不能慫,他道:“如果葉少是用拳頭證明,這畫是假的,那就動手吧。”
“我雖然非你對手,但要讓我折腰,絕無可能!”
古往今來,化人基本分爲兩種。
一種是爲虎作倀,給權貴當附庸的軟骨應聲蟲,他們沒有人的傲骨,有的只是功名利祿。
第二種,則不畏懼刀俎,不甘爲魚肉,一身傲骨,只爲爭作清流。
吳子雍雖然是第一種,但他給自己立的人設卻是第二種,而且大家也喜歡第二種。
而且他也想得很透徹,別葉楓打一頓,也只會痛一陣子,但事後,自己肯定名聲更盛。
用捱打換名聲,以後還可以更好的坑錢,這生意值!
想到這裏,吳子雍擡頭挺胸,無懼刀槍。
衆人紛紛給他點了個贊,“吳大師不愧是我輩楷模啊,活該他成爲名人!”
“呵呵。”
葉楓望着他,嘴角只有一絲冷笑。
這個吳子雍在想屁喫,自己有這麼傻,會去給他刷名望?
“葉少,請問這畫是假的,有何憑證嗎?”
俞宏亮着急的站了起來,他擔心吳子雍因此,而不肯賣畫。
而葉楓雖然是顏老叫來的人,但是,這畫他壓根就沒看過啊。
即便想相信他,也得讓人心服口服纔行啊。
“俞少你坐下,我敢說這畫是假的,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
說着,葉楓從插在自己腰間的古畫掏了出來,鋪在桌子上,說道:“因爲這幅畫,纔是你俞家先祖俞山大師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