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一下就是從山上跑了下來,徑直的衝向了日月湖最初的位置。
“你瘋了嗎?
!那邊淹了!”
顧辰見狀當即上前給攔住了她,這水是沒有漲了,但是水面的波動比之前更大了。
說話之間,姬世軒當即起身驚呼道:“快跑——!”
等二人擡起頭來的時候,十米高的巨浪就已經是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抱着白瑩朝着山頂上面就衝了上去,寧秋與那大泥鰍被顧辰與姬世軒聯手已經打進了水裏面,就算是他們再能折騰,照理說也不至於能掀起這麼大的動靜。
天空中。
白夢的身軀已經完全石化了,並且是直接沒入進了水面,一下掀起數十米高的水浪可見這水下到底產生了多大的壓強。
都知道,一杯水平穩的時候想要它滿出來,那就只有往裏面加東西,自然而然水滿則溢。
說明湖底肯定是有一股力量強行嵌入進了水中,纔是突然掀起了這麼高的水浪。
砰!
一股白色的氣體從水中直衝雲霄,本來還在往下輸送水的那幾個缺口逐漸開始癒合。
漆黑的天空,在這一下竟然變成了粉白色,就像是往這雲層裏面打了幾顆照明彈一樣。
但照明彈也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亮光,可這空中閃耀的白光,可是照明瞭整個夜空。
甚至你能聽到一聲雞鳴,就像是強行開機天亮了一樣。
僅僅是持續了三分鐘,夜空慢慢恢復了平靜,但是遠處的天空真的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
上午六點。
衆人全部聚集在了孤名山的山頂上。
水沒有再繼續上升,而且這水平面正是在逐漸下降,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於透過那雲彩的縫隙照了下來。
等照到水面的時候,那波光粼粼的感覺,直接讓所有南疆人眼前一亮。
就像是萬千星辰落入了湖裏一樣。
“媽——!”
白瑩衝着那日月湖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
雖然是站在孤名山上,其實能夠看到水面上多了一個東西。
之前湖面中一直存在一根巨大的柱子,那柱子就跟一個池子裏面的塞子一樣,定在湖面上不讓水外泄,也不讓水上漲。
這柱子下面鎖着的,就是那個上神之子寧秋,不過在陳萬年的攪和下,這柱子是倒了之後,纔是讓他跑了出來。
現在,那柱子再次立了起來。
不僅如此,那柱子上還多了一個石像。
這石像不是別人,正是白瑩的母親,白夢!
也許這纔是聖女所存在的意義,盛世聖女遭嫌棄,亂世聖女做犧牲。
誰也不知道第一代聖女是爲什麼落戶南疆的,但是他們生生世世都是有着一個念想,那就是守護這片土地。
現在的聖女,其實除了具有一部分神族的血脈之外,已經是被削弱了很多了,擁有了神族的血脈與能力,但還是會跟正常人一樣生老病死。
可能這就是白夢爲什麼打寧秋的時候那麼費勁兒的原因,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再次封印這個上神之子。
白奶奶將頭擡了起來,努力讓眼淚不要流下。
“好孩子!你母親是爲了整個南疆犧牲的!這是她應該做的事兒,你要以你母親爲驕傲!”
可是白瑩抹了抹眼淚怒喝道:“憑什麼我們就非得做犧牲,他們之前可是想淹死咱們!爲了救他們,非得做出這樣的犧牲嗎?
周圍這些南疆的族人都是紛紛低下了頭。
說實話,這些人都是心生慚愧。
早在之前這些人可都是支持陳萬年的,那是天狼寨的忠實信徒,讓他們對付聖女,那一個個的是衝在最前面。
到了最後關頭,結果還是得靠聖女來處理纔行。
就好比你特別討厭一個人,後面他發現你家失火了,救了你們全家出來,自己卻葬身火海。
相信很多人都會心生慚愧吧,有些遺憾是用物質條件彌補不回來的。
白瑩這是第三次見到自己的父母,前兩次還是在五歲之前了,沒想到她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更沒想到再見面就已經是永遠了。
“你以爲你母親救的只是南疆嗎?
!”
白奶奶在身後沉聲說道:“有些事兒,你還小,你可以不懂,但你不能不這樣做!這是人與神之間的區別!要是衆生平等,這世上就不會有殺戮,我們的存在不僅僅是保護南疆,更是保護這腳下的土地!”
一直以來,顧辰對神族其實都沒有很大的好感,認爲他們總算是在不斷的索取,更多的是貪戀。
但現在看來,神與人也是一樣,有好有壞,只是現在壞人的風氣更勝一籌而已。
“那爲什麼犧牲的是我們白家?
!”
白瑩哽咽的說道。
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許松從人羣外走了進來:“因爲信仰,當信仰快要崩塌的時候,總是要有人做出犧牲的!”
白家守護着南疆,換來的是數萬萬南疆人世代的供奉,那種被需要的感覺,也許只有真的到了那一步才能切身感受的到。
當你在面對退無可退的境地,誰都會將生死拋之腦後,白夢這一死,起碼爲南疆續命幾世,更是讓聖女這個職位再次在南疆鞏固了地位。
下一次信念崩塌的時候,可能又是千年之後了。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流星?
!”
“傻啊!天都亮了,哪兒來的流星!”
“…………”
衆人擡起頭看了一下,只見空中飛過來了一道白光。
起初速度很快,但是快要飛到白瑩手裏的時候,一下就是減慢了速度落了下來。
“這是……”白瑩看着眼前落下的東西小聲說道。
白奶奶杵着柺杖上前:“聖女的法器!到現在爲止,你是唯一一個,能夠再次啓用這個法器的人!你是未來南疆唯一的希望!”
“我……希望?
!”
不知道爲啥,白瑩突然整個人都呆滯住了,她擦了擦眼淚看向了這個懸空的法器。
環視一週,所有人都是紛紛注視着她,那種目光堅定,那種被需要的感覺,似乎她這一下有所理解了。
尤其是白奶奶的那句,目前爲止你是唯一一個能夠驅動這個法器的聖女,唯一二字,專屬代表!
就好比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封狼居胥,飲馬翰海,光榮之家,家族從你這一世開始!
責任感沒有落下來的時候,不會有人理解爲什麼非得自己做出犧牲,當你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時候,什麼死不死的,估計你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
畢竟誰能抵抗的了,被萬人敬仰,家譜從你開始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