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這座山下,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那份愜意。
記得第一次來時,還覺得這裏紫竹搖曳,風景宜人,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現在再去看着紫竹山,紫竹依舊,風景可怖,是個想要讓人遠離,一輩子也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憎惡一個地方,也僅僅是因爲一個人而已!
對山上八卦離合陣法聊熟於胸的付一笑,上山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次上山,付一笑並沒有帶上江流兒和雯兒。
獨自一人更好辦事。
今天是陰天,太陽被烏雲掩蓋,沒有絲毫的風,大地在壓抑中沉靜。
剛來到籬笆院門口,煥童竟然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沒等付一笑說話,煥童直接說道:“尊主等你很久了。”
今天的辰樂在房間裏面,這是一個付一笑沒有進來過的房間,更像是書房。
只是裏面除了書之外,還有一塊石碑。
正是那塊付一笑在聖靈界所創宗門的石碑。
“國君已死,可以把付子衿放了吧?”
付一笑不想在辰樂面前表現的自己和付子衿很親,所以才直接稱呼全名。
“急什麼?”辰樂坐在輪椅上,看着那塊石碑:“師尊你還記得這塊石碑嗎?”
“宗門之物,怎會忘記?”這個方面沒必要撒謊。
“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願,不僅僅是殺了你,還要殺了這個宗門中的所有人。”
付一笑沒有接話,現在的辰樂,做出任何事情他也不覺得奇怪。
不過辰樂現在還沒有那麼大能力去殺了他所有的弟子,而且他的弟子也都有着無數弟子。
“當初殺辛望一族最多的就是你這宗門中的人!”辰樂眼睛依舊在盯着這塊石碑。
付一笑沒有解釋當初的事,依然沉默,因爲他知道,辰樂有這個心障,自己解釋再多也無用。
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年真相,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帶着人族去攻打辛望一族。
“你……將會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辰樂依舊說着。
付一笑卻直接道:“你殺我可以,甚至你隨時都能把我殺死,但殺國君的條件我已經做到,你是不是應該把付子衿放了?”
對於辰樂,付一笑以前沒有怕過,現在依然不怕。
“可以!”辰樂轉頭看向一旁的煥童:“去把付小姐請出來。”
“一笑哥哥!”
付子衿在看到付一笑的瞬間,眼淚就傾瀉而下。
付一笑抱住妹妹,一遍又一遍安慰。
“師尊,先別急着敘你們的兄妹情,我們倆還有一筆賬沒有算呢?”
付一笑沒有明白辰樂的意思,還以爲是第三件事情,於是問道:“說你的第三個條件吧。”
“現在第三個條件已經沒必要了。”辰樂嘴角帶着陰邪地笑。
“你什麼意思?”付一笑心中一凜。
“意思就是,付小姐可以讓你帶走,陳小姐今日卻是死定了。”
辰樂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對於他來說,殺一個只有蒙武境後期的陳金玲,確實不算什麼大事。
“辰樂,我知道你想要殺我,但做人起碼要言而有信,說好的我完成你三個條件,你放了他們的。”
爲了救出付子衿和陳金玲,自己就算有再大脾氣也要忍着。
“沒錯,”辰樂看向付一笑:
“我確實這樣說過,但我記得我也說過,你若是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話,他們三人都得死。”
付一笑一愣,心中終於明白辰樂的意思。
當時在皇城,爲了讓江流兒相信自己,付一笑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江流兒和雯兒。
當時只有他們三個人在一起,付一笑覺得應該沒有辰樂的眼線。
甚至這一次來紫竹山沒有讓那兩個人相隨的原因也在這裏。
可辰樂最終還是知道了這一切。
看來是自己小看了辰樂的能力!
付一笑怔忡看着辰樂,竟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
辰樂依舊語氣淡淡:“現在我讓你帶走付小姐,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吧?”
付一笑心中暗惱自己之前的大意。
在給江流兒和雯兒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確實把辰樂對他說的話忘記了。
腦海開始急速運轉,一定要想一個辦法,把陳金玲和付子衿一起救出去。
實在不行,就和辰樂大戰一場。
辰樂之前就說過,他已經修爲盡失,那麼對付一個修爲盡失的人,應該不會那麼難吧?
當然,辰樂還說過自己已經在修煉一種無爲之術。
無爲之術,付一笑連聽都沒有聽過,誰知道是真是假?
說不定就是辰樂編出來的一個謊言。
雖然之前辰樂能命令影子那樣的玄武境修士,但這也不能代表辰樂就有多厲害。
而且就連百聖殿的許多人都還聽辰樂命令呢。
這跟辰樂有沒有修爲關係好像並不大。
畢竟辰樂是人族曾經的救世主,是現在人族的一個精神寄託。
哪怕是個殘廢,百聖殿依然願意養着他。
心中主意已定,付一笑開始尋找機會,找一個一擊必勝的機會。
“想必師尊對我的能力應該有些懷疑吧?可能你現在就想要將我殺了,然後帶兩個女孩離開吧?”
辰樂話語依然輕佻,嘴角笑容依然陰邪。
付一笑沒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辰樂這麼快就識破。
既然識破,那就魚死網破。
剛要準備從納物袋取出玄鐵劍的時候,辰樂突然表情一凝。
在他們面前的石碑突然粉碎。
這一變化讓付一笑猝不及防。
“師尊覺得你和這塊石碑,誰更堅硬?”辰樂輕聲問道。
屋子裏就四個人,煥童在一邊,一直都沒有動。
付子衿更加沒有動,現在的付子衿正驚恐地盯着辰樂。
那這塊石碑,只能是辰樂擊碎的。
可付一笑依然沒有看到辰樂有任何動作。
“師尊以爲自己曾經是武帝,就什麼聖道都知道,但你卻唯獨不知道這無爲之道。”
辰樂似乎很得意:“我記得給師傅說過我修煉了無爲之道,可我爲什麼感覺師尊好像並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