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洞穴的時候,溫昭終於問出忍了一路的問題。
“藍染,你識草藥?”
“略懂。”
在獸世,懂草藥不是一般人。
目前她只知道他叫藍染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現在又開始好奇起他身份來。
“你以前做什麼的?”
藍染瞅了她一眼笑着道:“沒幹什麼,就平時打打架罷了。”
溫昭沒有繼續問,藍染很明顯是不想說。
那她問了也沒意思。
暮珩今天沒有回來,溫昭連做飯都心情都沒有。
藍染是獸人,治癒能力好些,雖然沒有全好也差不多了。
他也總不能跟着一個雌性天天喫草,便出去自己打獵。
回來的時候還知道給溫昭加餐都被她拒絕了。
溫昭一聞到那血腥味,肚子裏瞬間翻江倒海起來,抱着一棵樹狂吐。
“嘔!”
藍染看着手裏的肉,很是納悶:“至於嗎?平時也沒見你少喫肉,也沒吐成這樣。”
溫昭乾嘔着,心頭跟着懸了起來。
她的大姨媽本應該這幾天來,可她現在還沒來,最近被暮珩強制做了很多次,難道……
溫昭下意識去給自己摸脈,過了一會,她瞳孔猛的睜大。
居然真的……
若是暮珩知道了,他肯定會很開心。
“你沒事吧?”藍染看着她面色蒼白,有些擔心。
暮大人把人交給他,別到時候人給看沒了就不好了。
“沒事。”
溫昭回到牀上躺着,識海中對小天道:“小天,我好像懷孕了。”
小天機械的聲音響起:“恭喜!”
溫昭皺眉:“恭喜什麼?孩子父親都不在。”
興許是知道自己懷孕的緣故,溫昭渾渾噩噩的很快就睡着了。
她做了個夢。
夢裏暮珩一身的血躺在地上。
蛇尾斷成兩層,血不斷的從根部流出來。
他奄奄一息的朝着自己招手,嘴裏呢喃着她的名字。
又過了一會,她看到暮珩身體開始發臭,四處都是毒人的蒼蠅。
樹枝上停着數十隻巨型血鴉,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等着暮珩斷氣,好分食他的實體。
場景太過震撼和真實,溫昭被驚醒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看到周圍的環境,原來只是做夢。
可是爲什麼,她心裏那麼的不安?
溫昭越想越覺得不安,她想盡快見到暮珩,想親眼看到他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
溫昭坐不住了,穿好鞋子就朝着門外奔去。
一把將藍染給推醒。
“醒醒。”
藍染睜開眼睛,一臉惺忪模樣。
“怎麼了?”
“你告訴我,暮珩他去哪裏了?我感應到他出事了。”
藍染見她焦急的模樣,再聽她的話,瞬間就清醒過來。
“你說暮珩怎麼了?”
“我感覺到他出事了。”
溫昭都快哭了,不斷的推搡着藍染。
“你帶去找他!”
藍染也覺得暮珩出事了,否則不會兩天都沒回來。
而溫昭與他親密無間,兩人即是一體,那麼感應到伴侶出事,也是正常。
於是,他巨大的虎頭點了點自己的後背,說:“上來。”
溫昭抓起他的毛,就爬了上去。
黑夜之中,一隻巨型白虎奔跑在林間。
溫昭此刻只覺得一股風刀刮在臉上,特別特別疼。
她幾乎是靠着對暮珩的執念緊緊抓着藍染的毛。
生怕自己被甩出去,這速度若是被甩出去,她的小命也就交代在這了。
沒過多久,藍染忽然停了下來。
他們躲在草叢中,觀察着前方。
溫昭揉了揉眼睛,發現那個一個部落,偶爾裏面傳來狼嚎聲,還有一股吵鬧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狼也怎麼樣?”
“死的很慘,腸子都被甩出來了。”
“這暮珩居然敢跟巫神大人作對,不想活了。”
“別說了,快收拾下,這次若不是巫神大人來的及時,我們狼族估計得被滅族。”
“暮珩太狠了,不知道巫神大人把他帶到那裏去了?”
聽到這裏,溫昭手心一緊。
巫神?
“藍染,巫神是誰?”
藍染用鼻子冷哼一聲:“幫助狼族的人你說好人還是壞人?”
溫昭的心因爲這話再一次膽戰心驚,腦子都不會思考了。
“那……暮珩他……”
從旁邊的角度看,此刻的溫昭已經淚流滿面。
“藍染,你帶我找到他,好不好?”
藍染聽到哭腔,回頭一看,頓時呼吸一窒。
爲什麼這個雌性總是表現的和別的雌性不一樣?
那些雌性若是知道自己的伴侶生死未卜,哪裏會去管他,早就找好下一個了。
藍染似乎被溫昭感動了,點點頭:“我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你別急,我們去找找。”
藍染帶着溫昭在林子裏穿梭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了暮珩。
一看到暮珩的樣子,溫昭差點嚇暈過去。
他的尾巴斷了,跟她的噩夢一樣。
虛弱的勉強才能保持半人形。
“不要過來!”暮珩看到她,很是堅決的說道。
他害怕嚇到她。
暮珩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捂着嘴哭着跑到他身邊,抱着他無聲哭泣。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很強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巫神乾的?”一旁的藍染臉色很不好看。
暮珩那般強大,對付巫神都勉強撿回一條命,若是換成他,或者那些普通的獸人。
這簡直就是一場沒有辦法戰勝的戰爭。
暮珩點點頭:“沒想到巫神如此看重狼族,這狼族不除不快。”
兩個男人說着話,溫昭擦乾眼淚,從系統取出她藏好的草藥搗碎給他上藥。
上好藥抱着那斷掉的蛇尾,整個人陷入陰鬱之中。
肯定很疼吧!
他再強大,忍受斷尾之痛,肯定很疼吧!
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蛇尾上。
暮珩伸手將她護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
“沒事的,這尾巴斷了,我還能長出其他尾巴,只是時間問題。”
藍染也安慰道:“是啊,像暮大人修煉到這種程度的,斷個尾巴不算什麼。”
溫昭回頭懟了一句:“我斷你尾巴,你也覺得沒什麼?”
許是懷孕的緣故,溫昭此刻心情有些煩躁。
尤其是聽到藍染如此輕鬆的說出那句話。
斷個一尾巴不算什麼!
好輕巧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