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溫昭猛地睜開,回頭看向身後的人。
少女長相甜美,白衣白髮灰眼,左臉頰被銀色魚鱗覆蓋,赤足而立。
阿柑滿臉侷促的看着溫昭,見她盯着自己,側身用頭髮將自己的半邊臉給遮擋住。
“你是誰?”溫昭上下打量她,覺得這人眼睛有些眼熟。
“我叫阿柑,是鮫人族的子民。”阿柑被人這麼看着,有些羞澀。
她的樣子醜,平時被欺負慣了,以爲溫昭的眼神是在嘲笑她。
然而溫昭只是好奇她的樣子,卻怎麼想都想不到她像誰。
思及此,溫昭也不願多想,移開視線,溫和的說道:“剛纔謝謝你。”
“不客氣。”阿柑說道,“對了,你是怎麼被她們抓起來的?你看着不像是魚人族的吧?”
說到這,溫昭無奈的笑道:“我的朋友被他們抓了,我只是換回朋友,沒想到在這遇到以前的仇人想殺我。”
“你的仇人?是女巫和首領夫人?”阿柑剛剛都看到了,女巫和首領夫人對這個雌性很是忌憚,且有殺心。
“女巫和首領夫人?”
難道指的是阿紅和蝶戀?
溫昭點點頭。
“宿主,有人來了。”
溫昭回頭看去,果然看到草叢中,幾個人頭朝着這邊走來。
“快走,他們來了!”溫昭拉着阿柑就跑。
“在那邊,快追!”
身後傳來叫喊和腳步聲。
溫昭速度快,但阿柑速度慢,身後的人很快就要追上。
溫昭見此,停下腳步,扇子一扇,將他們扇飛出去老遠。
阿柑詫異的看着他們被扇飛出去,粗喘着氣看着溫昭:“你好厲害!“
溫昭卻不敢放鬆警惕,關注着周圍,“阿柑,這裏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起來的?”
阿柑一想:“有,跟我來。”
溫昭被帶到一個山洞,洞內溼漉漉的,地面溼滑,溫昭好幾次腳底打滑。
“抱歉,這裏都是這樣的,你先忍忍,我拉着你。”阿柑扶着溫昭的手臂。
說着,溫昭腳底再次打滑,膝蓋直接磕在石頭上,:“哎呀——”
“小心!”阿柑急忙將溫昭拉起來,“沒事吧?”
“沒事沒事!”
溫昭靠着牆壁,捂着膝蓋,面露痛苦之色。
裙子上一塊被血染紅,阿柑拿了一堆草藥在她身邊蹲下。
“我幫你上藥,忍着點啊。”
“謝謝!”
阿柑將她裙子掀開,很快地裙子上的血就變得乾淨。
溫昭看阿柑動作嫺熟,草藥也處理的特別妥當,試探性問道。
“你也熟悉草藥?”
“嗯,我哥哥之前是巫醫,我跟他學的。”
魚人族巫醫?
溫昭猛地想起某個人,拉着阿柑的手問道:“對了,你哥哥是不是叫淺白?“
“是啊,你認識?”阿柑驚訝道。
“我們之前在鳳凰族見過。”溫昭解釋道,“那一次我們還組過隊。”
阿柑一聽,似乎想到什麼拉着溫昭的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叫溫昭?我聽哥哥經常提起你,他說你對草藥有特殊的瞭解,他很敬佩你。”
“是啊,像用火煮藥之類的不就是他跟你學的?”阿柑道,“對了,你餓了吧,我去弄點喫的。”
“好。”
阿柑走之後,溫昭嘆息一聲,對小天說道:“小天,能檢測伏魔山嗎?”
“不能,伏魔山有磁場,加上結界衆多,所以無法檢測。”小天說道。
——
焦塔湖外!
犬雲剛剛打坐完,身上也剛恢復過來。
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擔憂,漆黑的眼睛。
俊逸的臉笑了笑,說:“你看着我作甚?”
金剛道:“我擔心你!”
金剛說話直白,這話說的跟情侶之間的對話似的。
犬雲哧了一聲忍不住發笑。
看向金剛認真的眼睛說:“我沒事了。”
“嗯。”
金剛起身,拿了一串考好的魚給他:“我烤的,姐姐教的,好喫。”
“謝謝!”
犬雲嚐了一口,道:“不錯,好喫,你手藝不錯啊,都快趕上溫昭了。”
提起溫昭,金剛的面色沉了下去,起身走回篝火旁。
不遠處的飛蘭,白夜和阿農也臉色一變。
阿農轉動了一下樹枝上的魚,幽幽地說道:“也不知道昭姐姐怎麼樣了,有沒有喫的喝的?”
氛圍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誰都不說話。
許久之後,飛蘭才說道:“都怪我,是我太弱了,才讓昭姐姐着了道。”
“別這麼想。”白夜語氣安慰的說道,“她是真心對你好,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所以我們不能辜負她,得想辦法救她。”
“可是,我們怎麼知道她在哪裏呢?”金剛滿面愁容的說道。
這時,一直沒說話,安靜的聽他們說話的犬雲說道:“我知道去哪裏找。”
所有人倏地看向犬雲。
飛蘭走到犬雲身邊,在他身上聞了聞:“你這味道好熟悉......犬雲.......”
飛蘭猛地睜大眼睛,指向犬雲道:“你是天狗族的。”
白夜一愣,頓時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着犬雲:“天狗族?那他豈不是......”
“噓!”犬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逐顏開道:“溫昭現在在伏魔山,那裏是魚人族的地盤。”
所有人都來了精神,說道:“在哪裏?怎麼去?”
犬雲看向一望無際的湖平面,一雙棕色的眼睛似乎在透過湖面,看着什麼似得,眸子裏滿是思念。
隨即,他收回視線,眸子變得冰冷淡漠,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下去。
“要去那個地方,得要有工具。”
頓了頓,犬雲起身,指着身後的林子說道:“我們需要用樹木製作一個筏舟!”
“筏舟?”
生活在大草原和深山老林的三個人哪裏知道竹筏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等着犬雲做接下來的指示。
犬雲道:“你們去弄點樹根回來,十多根差不多。”
“好!”白夜對着另外幾人說道:“前日對付巨獸的時候斷了不少樹,我們快些去搬過來。”
幾個人說好的一起去搬樹木。
誰都沒有看到,獨留下來的犬雲眼裏所流露出來的那一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