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誰來...救救我們...”
幾乎是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雛實臉上沾滿淚珠朝着古董的方向跑着嗎,爲了不讓母親擔心,她答應了母親的請求,可是...那發出巨響的方向,可是自己居住了十幾年之久的,家的方向啊,雛實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而在診所,笛口先生悲痛卻又嘆息着,拉住了笛口涼子的手,笛口涼子溫柔一笑,緊緊握住,十指相扣。
“又引出了一個垃圾啊,非常好,不過可否停止你們那令人作嘔的姿態呢?”
真戶吳緒看着這一幕沒有絲毫的動容,蒼老的臉上呈現的只有那堪稱怪誕的仇視,右邊的眼睛瞪大到極致,手中庫因克瘋狂揮向笛口夫妻。
亞門鋼太郎沉默着,同時揮下手中的長柄庫因克。
“涼子...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笛口先生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是真的無法再戰鬥了,使用赫子戰鬥需要消耗體力,而長久沒進食的他體力已經見底了。
笛口涼子懷抱住他,看向街道的盡頭,似乎放下心來,不過她可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向一直陪伴雛實和自己的丈夫。
所以她的背後涌現出蒼白的赫子,像是兩對一大一小的翅膀,翅膀中間有一個眼睛一樣的巨大血色紋路,整體如同蝴蝶的主翅和副翅,不過卻要厚重太多。
沒有選擇使用赫子攻擊,笛口涼子懷抱着笛口先生,四瓣赫子向前合攏收緊,把兩人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蒼白花苞。
“當——!”
亞門鋼太郎和真戶吳緒的攻擊落在上面,發出瞭如同鋼鐵交擊一般的脆響,而其反觀其赫子表面毫髮無損。
這就是笛口涼子所擁有的的赫子,極度笨重甚至在釋放時連移動都會受限,不過藉此換來的卻是超強的防禦能力與硬度,這種東西如果攻擊到人,那麼會被直接碾壓成一團不明的有機物。
然而事實卻是,笛口涼子從未用它傷害過任何人,這種本來破壞力及其驚人赫子,在她使用的時候永遠都只是一副保護的樣子。
可...還是那句話,在喰種面前,你所喫的食物,決定了你能發揮多少,就算笛口涼子的赫子真的的是很優秀,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花苞內,笛口涼子和笛口先生安靜的相擁在一起,他們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而花苞外,真戶吳緒在發覺其硬度驚人後,沒有急着進攻,反而做出了最穩妥的行動,搖人。
隨着一則消息發往CCG20區支部,一排排車輛從支部快速駛出,其車身上的“CCG”三個字,讓他們可以在緊要關頭無視一切交通規則,徑直前往消息發出地。
真戶吳緒站在原地,手中庫因克敲了敲那蒼白的花苞,臉上露出陰毒的笑容,沒錯,如果只是用來對付他們,當然是不用出動如此陣仗的,可真戶吳緒的最終目的從來都不是這裏,用他的話來說,用垃圾引出垃圾。
那個不知名的青年喰種引出了笛口夫妻,那麼笛口夫妻又可以引出什麼樣的垃圾呢?
隨着大批的車隊逐漸出現在街道街頭,真戶吳緒心念急轉,剛纔那個女人...他見過,上一次來20區時,那女人似乎還帶着一個孩子,就是那個曾被自己懷疑過的孩子。
既然父母雙方都是喰種,那麼後代就當然也是了。
“烏鴉...”
而隨着真戶吳緒喃喃念出那個名字,亞門鋼太郎開始回憶起,三天前,在那架直升機上,他曾問過真戶吳緒的話。
“真戶前輩,我們到底爲什麼要急於前往20區?”
那時的他不太理解,明明手中只有模糊的線索,要是到時候什麼都沒有找到的話,豈不是...
“鋼太郎君,看看這四周。”
真戶吳緒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這樣說。
亞門鋼太郎疑惑的四處看,除了遠處還在打着燈光檢查車廂的7區支部人員,以及下方逐漸被黑暗所籠罩的一片片樹林,就什麼也沒有了。
沉思片刻,亞門鋼太郎還是沒抓到什麼頭緒,於是直言:
“恕在下愚鈍...”
“目的。”真戶吳緒也在思考,他輕輕叩擊這庫因克的表面,繼續說道:“那個垃圾在這次事件中沒有殺人,並且我故意讓他掌握了戰鬥的節奏,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結果他引導着我的攻擊破壞了駕駛室的司控器。”
“而不管人流量多少,喰種因爲其食物問題始終要居住在有人的地方,像這種荒山野嶺,是不會偶然有喰種經過的,所以他是專門懷抱着某個目的來。”
亞門鋼太郎聽着真戶吳緒的發言,腦中逐漸意識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他想阻止...這趟列車前往20區?”
“沒錯。”真戶吳緒眼睛眯起,“現在20區應該正發生着什麼,這趟列車上的搜查官只有我們兩人,他想阻止我們,前往20區。”
“再次基礎上不妨進行更大膽的猜想,如果對方知道我們所握的證據,那是不是說,現在20區正發生的事情,就和我們所持證據有關?”
此時即使是古易在飛機上,也不得不對真戶吳緒說一個服字,僅僅靠着這些看似毫不關聯的線索,竟然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的真實動向,古易除了不太清楚他們所掌握的證據之外,可以說其他的都和真戶吳緒的猜想吻合。
亞門鋼太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佩服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再一次受教了,真戶前輩。”
真戶吳緒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就跟着我繼續學習就好。”
時間回到現在,CCG支部的瞬間動作驚擾了20區的所有喰種,長久以來雙方一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此時,平衡被打破了。
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車隊,董香眉頭緊鎖,伊藤也是一臉憂慮,果然還是...出事了。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站在櫃檯後面的店長,店長注視着窗外,緩緩的搖頭。
董香臉上頓時浮現出急怒,什麼都沒有說,憤憤的摔門而出。
而伊藤則原地朝店長施了一禮,緊跟着董香出門。
店長還是站在原地,注視着窗外,他的視線緩緩向上移動,隱約看到一個全身纏着繃帶,戴着深紅色披風的人立於房頂衝他一笑,繼而也前往車流的方向。
“需要我們過去嗎?店長。”
古董的門被拉開,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棕色捲髮臉型看起來稍胖的青年,拿着一個紅色的狒狒鬼臉面具。
而另一個則是面容冷峻的青年女性,深褐色的頭髮用斜劉海整齊的分開,手中拿着一個黑色杜賓犬的面具。
“不用了。”
店長走到窗邊,凝視着另一邊的街道,這麼說。
而在診所內,全服武裝的士兵們從車上魚貫而下,他們手持特殊的武器與彈藥,圍繞那蒼白的花苞快速列隊排開。
而當亞門鋼太郎看到大刺刺往這裏走來的一個身影后,不禁愕然出聲:“篠原先生?怎麼連您也...”
“啊,因爲這傢伙說可能會有很強勁的敵人出現啊,爲此我還把‘新’給帶了過來。”篠原幸紀摸着腦袋爽朗的指着真戶吳緒笑道,拍了拍手中那個看起來很不同黑色手提箱,他兩也是老相識了。
“那麼,現在怎麼做,真戶?”篠原幸紀表情嚴肅起來,這次動靜太大了,事態之後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能確認。
“裝上Q型子彈,開火。”
真戶吳緒也不廢話,轉身瞄了一眼後方,原本圍在這裏喫瓜羣衆已經不見了,甚至視野之中都看不到有人,透着一種詭異。
篠原幸紀點頭,按照轉身下達指令,槍聲在一瞬間響起。
“突突突突突——!”
黃銅的彈殼伴隨着火光不斷被拋出,底部都刻有一個“Q”,這種特質的子彈參入了溶解的赫子,本別應對敵人的四種情況,可以較爲有效的發揮穿透能力,說是這麼說,也就比普通的子彈好上那麼一點。
不過架不住量大啊,子彈不斷與那蒼白花苞產生碰撞,由最開始的金鐵交擊聲,逐漸轉爲可以在表面留下彈痕,彈痕不斷被修復,花苞也開始不斷縮小。
聽着外面的槍聲,裏面的笛口夫妻都閉上了眼睛,更加緊緊抱住對方。
“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你,涼子。”
“我也是,親愛的。”
此時花苞已經萎縮到快不足兩人的空間了,篠原幸紀一擡手,後面的士兵們停火。
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上好膛扔給真戶吳緒,真戶吳緒流暢的接過,然後——
“啪——!啪——!啪——!”
場中響起單調的槍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真戶吳緒朝着萎縮的花苞前進,期間不斷的開槍,那蒼白的花苞已經搖搖欲墜。
“咔——!”
隨着真戶吳緒來到花苞面前扣下扳機,那搖搖欲墜的花苞終於粉碎,露出了裏面的笛口夫妻。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