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四公主如今怎麼樣了,要見我,莫不是有要事?”
越回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出了幽冥通道就一路疾飛,很快就到了厲都王府外。
他剛剛出現,王府內,金靈的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
再看時,他已經站在了越回的面前,眉頭緊皺的打量着他。
被金靈這般看着,越回的心中一驚。
“玄策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他看着金靈大變的模樣,驚疑不定的問道:“四公主哩?”
“我在!”
清脆的女聲傳來,越回趕忙扭頭去看。
只見敖琳綵衣絢爛,衣袂飄飄的走來。
在這灰濛濛的九幽之地,是一抹刺眼的亮色。
他仔細打量着敖琳的神色,見她面色憔悴,眼圈發紅,身形瘦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越回急忙迎上前去,想要扶着他,又有些拘束。
“你,你怎地變成這般模樣了?”
他急得直跺腳,心疼的問道。
敖琳仰着頭,目光怔愣的看着他。
眼前的越回英武不凡,劍眉星目,俊美過人,與越塵何其相似。
看着看着,敖琳的淚水陡然奪眶而出,順着她姣好的面頰,沾溼了綵衣。
越回的目光順着她的淚珠,移到了她隆起的小腹。
他雙眼猛地瞪大,大手就往敖琳的臉上擦拭。
“你莫哭了,莫哭了,有事你說給我聽,萬事有我呢!”
越回手忙腳亂的安慰着。
一旁的越恪也急得團團轉。
他一會兒覺得嫂嫂這般哭着,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一會兒又看着越回,恨不得將他的爪子給打下來。
雖說這是哥哥的神念化身,但到底不是同一個人,怎好佔嫂嫂的便宜!
越恪在一旁橫眉立目的瞪着越回,倒是將敖琳給逗得破涕爲笑。
如今的越回不但未缺胳膊少腿,還境界大漲,全須全尾的站在她的面前。
這就說明,她的夫君,當真並未隕落,仍舊好好的活在世上!
這一瞬間,敖琳只覺得壓在心口的大石,一下子就粉碎個徹底。
隨即,她覺得神魂一陣疲憊,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敖琳這一昏倒,可把越回等人給急壞了。
眼看着敖琳要倒地之際,越回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抱住了敖琳,將她託在了臂彎。
越恪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深悔沒將嫂嫂的侍女帶一個下來。
越回看着他抓耳撓腮的模樣,沒好氣的道:“還不帶我去靜室!”
看着這張與哥哥相似的面容,越恪撇撇嘴,到底怵於他的威勢,領他進了厲都王府。
金靈的眼皮一掀,也跟了進去。
對他來說,不管越塵也好,越回也罷,都是同一人,只不過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
當然,越塵還活着的話,越回肯定是要靠邊站的。
在敖琳昏迷之際,越回看着她消瘦的臉龐,既心疼又生怒。
“到底怎麼回事?”
越回隱帶怒氣的問道。
他這般一生怒,竟與越塵像了個十成十。
直到這時,越回才知曉越塵的遭遇,同時也明白過來,敖琳來見他的目的。
“如今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境界飛漲,可見他不但活得好好的,且修爲大進!”
越回蹙眉道:“或許,他是被困在某處,不得脫身而已。”
他這話一出,附身在他身上的大帝化身念頭,就想起了那混沌之地。
不過,他可不願告訴這小子,免得暴露了自個。
且,這道念頭看着敖琳凸起的腹部,彷彿見到什麼叫人驚詫的事情,停頓了許久。
遠在幽冥之地的不知名空間內,那黑袍道人再次睜開了鳳眼,饒有興致地道:“有意思,此事,也不知通天道友是否知曉?”
這道人起了幾分興致,倒是在那道念頭上,多投入了一絲心神。
卻說敖琳昏睡了幾日,仍是不醒,將幾人急了個好歹。
包括厲都鬼王在內,幾人各自查看後,得出的結論,都是四公主神魂法力虛弱,有枯竭之相!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砸在了幾人的頭上。
若是葫蘆娃在,倒是還能煉製丹藥,給她保命。
可如今葫蘆娃連同越塵一起,消失無蹤,叫人到哪裏去找他。
越回深恨自個未學煉丹,如今離了葫蘆娃就束手無策。
他心中發狠,等敖琳熬過這道難關,他一定要學會煉丹!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冰寒之氣陡然出現。
金靈眼中的金光爆閃,看着敖琳的臥榻之處,蓄勢待發。
衆人一驚,定睛看去。
一道白衣飛揚的身影,面罩輕紗,孤寒如冰,遺世而獨立,靜靜的立在敖琳的身邊。
“冰魄?”
越回驚訝地喊道。
“正是!”
那女子的聲音似乎都帶着一股寒氣,冷徹心扉。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冰魄神光劍的法寶元靈。
越回不敢怠慢,忙問道:“仙子如今出現,可是有法子治好四公主?”
冰魄搖頭:“並無!”
“那……”
越回的半句話噎在嘴裏,愣愣地看着冰魄素手輕擡。
一道寒光閃過,冰魄神光散發,將敖琳整個人包裹在其內。
“如此能延緩她的生機消散,你們快去給她尋法子罷!”
冰魄嘆息一聲,身形漸漸淡去。
“可是,我們該去哪裏求救啊?”
越恪急得快哭了。
金靈身形一晃,消失在厲都王府。
空中只留下他一句話:“我出去聯繫掌教!”
越回也眼中一亮:“對,對,我回去求老祖宗,你們看好她!”
說罷,他也顧不得做任務了,拿出勾魂令牌就打開了幽冥通道,跳了進去。
一路上,越迴心急如焚,進了鬼門關就掏出了銀色龍令。
這面令牌自從落到他的手中後,還從來未用過。
銀色的血液滴落在龍令之上,瞬間被吸收。
“昂!”
銀龍咆哮,捲動着重重的黑雲,撕裂天地!
越回身軀騰空而起,躍上了銀龍的頭頂,命令道:“帶我去西海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