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瑜嘿嘿笑道:“原來,是被本帝斬殺的那隻赤羽天鵬的血脈,看來,本帝與那隻老鳥倒是有緣啊!”
金翅老者瞳孔猛地一縮,心中大震。
他們一族確實是赤羽天鵬的血脈,且老祖宗自今還活着。
但,這是極爲隱祕之事,除了族中的長老們,連小輩們都不知曉此事。
這道人竟能一口道出他們的根腳,着實叫人心驚。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渾身的寒毛豎起,戒備的看着孔瑜。
“你這老鳥,化形都化不全,血脈也不咋滴,口氣倒是不小。
上一個敢對本帝大呼小叫的小子,如今早已投胎轉世了。”
孔瑜眼神冰冷地看着金翅老者,淡淡地道:“說罷,爾等想如何死?”
他身上氣息涌動,散發出令人驚懼的威壓,如同宿世的天敵般,喚起了在場的金翅大鵬們血脈中的恐懼。
金翅老者神情大變,反應卻極爲快速。
他身軀一晃,化爲一隻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鵬,雙翅一振,就要逃之夭夭。
“吱吱!”
位於孔瑜腳邊,自從金鵬一族到來後,就一直未吭聲的鼠大鼠六,此時卻尖聲大叫。
“嗯?”
孔瑜低下頭去,看了一眼神情激動的鼠大。
“前輩,那隻鵬鳥,也參與過我噬金鼠一族的滅族之戰,它原型的樣子,化成灰小妖也認得!”
鼠大小眼圓睜,恨欲滴血的說道。
“原來如此!”
孔瑜擡頭。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那一溜兒的鵬鳥已經逃得不見了蹤影。
正在振翅疾飛的金翅大鵬們心中惶恐且焦急,又憤恨欲狂。
自天地初闢,它們鵬鳥一族,除了在煉獄之主手裏喫過虧,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但,它們卻完全不敢停頓瞬間,更不要說轉身去交手。
它們只想逃出生天,將此事稟報給老祖宗,好叫老祖宗事先提防。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說的就是這金翅大鵬一族。
這些金翅大鵬雖然境界不到,不能眨眼九萬里,卻也飛了千里之遙。
金翅老者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離得這麼遠了,想必敵人追不上了。
但它也不敢完全放鬆,仍舊死命疾飛。
“呵呵,你們倒是跑快些啊!”
一聲悅耳的輕笑,在金翅老者的耳邊響起。
它驚駭欲絕,正欲燃燒血脈死戰一場,卻眼前一花,接天連地的五彩之色,兜頭朝它們罩下!
虛空白雲飄蕩,原先一溜兒的金翅大鵬,眨眼間就被五色神光給刷得乾乾淨淨。
那金翅老者在神光中奮力掙扎時,才恍然大悟。
哪裏有什麼寶貝出世,出世的,分明是這魔頭纔對。
孔瑜還不知道自個在金翅大鵬的心中,已經上升爲魔頭了。
否則,他定會洋洋得意,大笑三聲。
鼠大鼠六呆呆地看着那遮天蔽日的五行神光,自千里之外席捲而回,心中的震撼,無可言語。
這位前輩,竟如此厲害的嗎?
這一刻,孔瑜的形象,在這兩隻噬金鼠的眼中,無限的高大起來。
許久之後,鼠大才回過神來。
“噗通!”
它跪倒在地,對着孔瑜連連磕頭。
“多謝前輩爲小妖兄弟二人報仇,日後前輩有任何吩咐,鼠大鼠六必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鼠大定定的磕在地上,言語鑿鑿地道。
小六見大哥跪下,連忙也從孔瑜的手中掙扎着下來,同樣跪倒在地,對着他不斷的磕頭。
孔瑜傲然擺手,綵衣飛揚,如謫仙臨塵。
“不必謝本帝,這也是本帝與它金鵬一族的‘緣法‘罷了!”
他意有所指的道。
鼠大搖頭,堅定的道:“不管怎樣,前輩都是小妖兄弟二人的恩人!”
孔瑜斜晲了它一眼,心道,這小妖倒是精明,竟然想扒着本帝不放了。
不過,或許是許久無人恭維他了,如今他竟也覺得,有這兩隻小妖在身邊伺候着,倒也不錯。
只是,這兩隻噬金鼠還不懂化形,髒兮兮的模樣,實在是太醜了,叫身爲顏狗的孔瑜有些傷眼睛。
他伸出兩根手指一搓,一股清澈的水流陡然出現,將鼠大給淋成了落湯鼠。
鼠大心中一驚,差點蹦了起來,好歹給忍住了。
隨即,它就見到,渾濁的水流從它金色的毛髮上流淌而下。
鼠大微微垂下頭,有些不大好意思。
倒是小六見哥哥煥然一新的模樣,也往水流下拱了拱,‘吱吱’的叫了兩聲。
見此嗎,孔瑜直接伸手一點,前方的空地上,陡然出現一個大坑。
隨後,他將兩隻噬金鼠往裏面一扔,就開始放水了。
如瀑布一般的水流從孔瑜的手中急衝而下,將鼠大鼠六打得暈頭轉向,卻不敢吭聲。
兩鼠委委屈屈的在水中狗刨似得洗了個澡,就被孔瑜給攝上岸來。
“你們兩個也太醜了些,本帝賜下化形之法,你們化形後,再來伺候本帝。”
孔瑜嫌棄的道。
他想了想,又叮囑道:“記得化得漂亮些,否則本帝將你們丟出去。”
鼠大鼠六連連點頭,心中早已樂開了花,深感自身幸運,遇上了這位前輩。
“走罷!”
孔瑜帶着兩隻跟班,一步跨出,斗轉星移,山河移位,朝上陽山趕去。
時光荏苒,第三次講道之期,很快就來到。
許多自上次講道結束後就閉關未出的生靈們,陡一出關,就發覺此次來聽道的生靈,少了許多。
經四處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三年間,大戰又起。
二次講道後,有些不忿越塵收徒賜寶之事的生靈們,就此出了上陽山。
那隻爲越塵說話的三足飛鴉,也被人誆騙着出了上陽山。
隨後,就是針對着它的一系列追殺。
這其中,也有與它交好的老友去相救,卻也被捲入大戰。
因此,戰鬥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地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