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老祖氣急大叫。
金鵬王滿嘴的苦澀。
直到此時,它才體會到那些毅然赴死的兒郎們,心中是如何的絕望。
金鵬王眼珠咕嚕嚕的亂轉,朝四周觀望,力求尋得一線生機。
寶船內,越塵的臉色陰沉的滴水。
他倒不是覺得這些金翅大鵬們,能破開純陽法寶的禁制。
而是爲了這整個金鵬一族悲哀。
他旁觀了許久,只覺得金鵬一族,從上倒下,已經無可救藥。
從金鵬老祖到金鵬王,半點擔當都無,大難來時,只想着自身如何脫險。
而普通的金翅大鵬們,愚昧無知,如同提線的木偶,只會聽從老祖的命令,全然不辨善惡。
越塵微微閉眼,再睜開時,整個人的氣息大變。
一口九彩小鼎自他的掌中浮現,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威能。
寶船內瞬間一靜。
衆人驚訝的看着越塵手中的萬劫神金鼎,不知老祖意欲何爲。
卻見越塵輕輕擡手,將萬劫神金鼎往外面一拋。
剎那間,九彩小鼎滴溜溜的旋轉,很快就漲成了六丈大小。
巨大的萬劫神金鼎如同仙器臨塵,鎮壓虛空。
整個葫蘆空間頓時變得凝實堅固,就算孔瑜與金鵬老祖激烈大戰,空間也只晃動幾下,半點不裂!
隨後,萬劫神金鼎鼎口大開,如同張開另一片世界般,將整個金羽山上的生靈,盡數吸納了進去。
那些正襲擊而來的金鵬們,瞬間淒厲的大叫了起來。
越塵不爲所動,操控着萬劫神金鼎,將剩餘的金翅大鵬連同那正在踅摸逃跑的金鵬王一起,盡數收進了大鼎。
隨後,他伸出一隻晶瑩的玉掌,狠狠地往萬劫神金鼎上一拍!
“師尊!”
葫蘆娃瞬間大叫,目光驚慌的看着越塵。ъiqugetv
“爾敢!”
金鵬老祖暴喝一聲,就要往這邊衝來。
卻仍被孔瑜擋住。
孔瑜倒是半點不爲越塵的動作驚訝。
既然結仇,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儘管葫蘆娃上前抓住越塵的衣袖,但他的動作並未停下,仍舊拍了下去。
“轟隆隆!”
萬劫神金鼎大震,如雷鳴般不斷響起。
片刻後,大鼎停止了震動,鼎口傾斜,從中倒出了一大捧劫灰。
“啊!老祖與爾等同歸於盡!”
金鵬老祖見大勢已去,狀若瘋魔般,要拉着衆人墊背。
然,越塵神色諷刺的看着他,眼皮都不掀動一下。
若是一開始金鵬老祖就壯烈就義的話,越塵說不得還會放金鵬一族一馬。
然,直到最後,他對這個種族都失望無比,最終狠下心來,親手解決了它們。
萬劫神金鼎動了。
巨鼎橫空,如同瞬移般,幾個閃爍間,轟然砸在了金鵬老祖的身軀之上。
“唳!”
金鵬老祖淒厲大叫,整個身軀筋骨寸斷,雙翅無力的耷拉下來。
它絕望的看着四周,只覺得前塵往事如夢,今生就如一個笑話,連赤羽天鵬的半點威風都未展現,就要隕落。
金鵬老祖神色有片刻的怔愣,隨即終於放棄了掙扎,任自身湮滅在五行神光之中。
靈霄寶船內,氣氛極爲沉默,鼠大鼠六抱在一起,縮在葫蘆娃的腳跟,半點不敢吭聲。
“師尊,你滅了金鵬一族,會不會沾染許多殺孽?”
葫蘆娃看着越塵,有些擔心的問道。
越塵的目光一暖,揉了揉他的髮髻,笑道:“無事,道劫早前吸收了些功德之力,殺人不沾因果。”
他說是這樣說,心中則想道:“看來這功德金身暫時不能修煉了,先將萬劫神金鼎祭煉成功德之寶再說。”
聞言,葫蘆娃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他才發覺縮在他腳邊的鼠大鼠六兩兄弟。
他不禁氣笑了,直接將兩隻噬金鼠提起來,訓道:“你們倆怕個甚?當俺師尊是那等濫殺無辜之人麼?”
兩隻噬金鼠連連搖頭,‘吱吱’亂叫。
鼠大偷偷瞥了越塵一眼,討好的道:“我兄弟二人見識少,頭一回看到如此浩大的場面,心中驚惶失措,勿怪,勿怪!”
鼠六黑溜溜的小眼閃爍着淚花,既驚又怕地道:“我,我以後多看一些,就不會怕了。”
葫蘆娃的嘴角一抽,肥嘟嘟的小臉上滿是無奈。
算了,他堂堂的先天生靈,怎能與兩隻老鼠一般見識。
他將鼠大鼠六丟在地上,拍了拍小手,道:“這回就算了,等以後,你們倆都要出去參戰,練練膽子纔行。”
鼠六瞬間瞪大了鼠眼,這回眼淚是真的流下來了。
越塵看得好笑,見這小鼠實在可憐,遂出聲道:“你且將九轉乾坤壺收起來罷。”
葫蘆娃聞言,暫且放過了鼠大鼠六,掏出黃皮葫蘆,小手就是一拍。
霎時間,虛空變換。
景,仍是那景。
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越塵讚賞的看了九轉乾坤壺一眼。
這件法寶成了葫蘆娃的伴生法寶後,終究蘊養到純陽圓滿,威勢大盛從前。
五色神光劃過,孔瑜進了寶船。
他看着越塵道:“如今此界的毒瘤已除,我等是否要開始着手破界之事?”
葫蘆娃霎時扭頭,驚訝的道:“這麼着急嗎?師弟師妹們還未合道,怕是鎮不住古皇界。”
越塵嘆道:“只是準備罷了,打通世界通道,哪有那般容易。”
葫蘆娃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又有些擔心。
“師尊,萬一我等準備了許久,最終功虧一簣,又該如何是好?”
葫蘆娃雙眼眨了眨,意有所指的問道。
“是啊,所以本座要好生的想一想,定要尋個萬全之策來。”
越塵心神領會,微微頷首。
孔瑜卻是斜晲着二人,哼道:“行了,你們師徒倆打甚麼啞謎,先回去再說!”
說罷,他拍了拍如青竹般挺立的靈霄,在他白嫩的小臉上掐了掐。
“走罷,再不走就被人看猴戲了。”
孔瑜摸了摸指尖,只覺得自家第一美男的位置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