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英聖母的話,四周的議論聲漸漸平息,不少人暗暗點頭贊同雲英聖母。
畢竟,聖宗的臉皮還沒厚到讓人指摘的程度。
“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道悲嗆尖銳的笑聲,自天女聖宗之內傳來。
眨眼間,一道黑影自山門內衝出,落在雲英聖母面前,滿頭銀髮隨風狂舞,宛若癲狂一般。
“原來在雲英師妹的眼中,一切都是本宮自找的?“
來者正是緋月仙子的師父,雲夢聖母!
她一身黑衣,面容姣好,美眸含煞,冷冷注視着雲英聖母,嘴角卻掛着譏嘲的微笑。
此刻,她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顯得蒼涼頹敗無比。
“不錯,你自己犯下大錯,難道還需要本宮提醒嗎?“雲英聖母冷哼一聲道。
“我......我犯錯?哈哈哈......我究竟犯了什麼錯?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是錯?“
雲夢聖母仰天大笑,笑聲悽慘,充滿絕望與怨毒。
“喜歡並不是錯,但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還不知進退,不知悔改,將自身深陷泥潭之中,這就是你的錯!”
雲英聖母冷冷的說道,冰冷的言語直刺雲夢聖母的內心深處。
“不該喜歡的人,不該喜歡的人……”
雲夢聖母喃喃自語,眸子深沉而漆黑,毫無半點亮光。
“師父!”
緋月仙子再也忍不住,撲通跪在雲夢聖母腳邊,哭訴道:“師父,您醒醒罷,爲了個男人,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值得嗎?“
“不值得,不值得......“
雲夢聖母似乎被這番話觸動,喃喃自語着。
“不值得!“
她突然睜開雙眸,眼眶通紅,聲音沙啞的說道:“這麼多年,爲師一點兒都不值得!“
越恆等人靜靜的看着這一場鬧劇,沉默良久,各自無言。
雖然這一切與周皇周後有關,但要越恆說,這一切都是雲夢聖母自找的。
明知父皇已經有了道侶,還要在中間插一腳,以母后的脾性,當初沒有將其斬盡殺絕,估計也是看在天女聖宗的面子上。
誰知道,多少萬年過去了,這雲夢聖母腦子還是不清醒,竟然還深陷心魔,由此可見,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啊。
在場的生靈們也有些想不通,雲夢聖母身爲道君修士,竟然連情劫都勘不破。
他們卻不知,雲夢聖母深陷心魔不假,修爲境界卻一點都未拉下。
只不過,她的心魔也越來越深了,幾乎要與她完全融爲一體了。
因是渡情劫,整個宗門無人能夠幫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才能完全渡過此劫。
許久,雲夢聖母終於平靜下來。
她低頭凝視着緋月仙子,眸子深邃而滄桑,幽幽嘆息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爲師性情偏執,叫你也吃了不少苦頭。“
緋月仙子怔怔的,完全不敢相信師父對她還有如此溫和的一面。
實在是,這些年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說多了都是淚。
要不是她機靈,早就死在入魔的師父手中了。
這也是她見到大周來人格外偏激憤怒的原因。
“雲夢,你終於肯走出來了!“
雲英聖母淡淡的說道。
雲夢聖母緩緩的轉過身去,目光投向遠方,輕聲呢喃道:“是啊,情之一字,害人不淺,我不甘心又能如何?只能深陷情劫無數年,嚐遍其中各種滋味,今日若不是……“
說到此處,她擡頭看向越恆,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若不是見到他,我還活在夢中,認不清現實。”
越恆被她笑得脊背有些發涼,感覺她看的根本不是自個。
他長得又像爹又像娘,也不知道這雲夢聖母到底透過他是在看誰……
倒是牛奎聽了半天,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還以爲這其中有些風花雪月的事哩,沒想到卻是想喫肉沒喫到,反惹了一身騷的故事。
額,這般比喻或許不大對勁,但牛奎卻是正兒八經這樣想的。
就見他將混鐵棍往地上一戳,嘴裏嚷嚷道:“多大點兒事,至於叫你鑽了幾萬年的牛角尖?越沐那小子有哪裏好?你要是不嫌棄,俺老牛也不是不能代勞,要不咱倆現在就去大戰一場,保管叫你從此以後忘了那傢伙,只記得俺老牛了!”
說着,他一雙銅鈴似的牛眼跟個探照燈似的,上下打量了雲夢聖母幾眼,最後還滿意的咂了咂嘴。
現場一片寂靜。
誰也沒料到會從牛奎的嘴裏,聽到如此葷素不忌的話。
這一刻,不管是人類修士,還是衆多妖禽,都極其崇拜的看向牛奎。
這位,乃真勇士也!
果然,短暫的沉默之後,雲夢聖母反應過來,張口發出一聲尖利的怒吼:“混帳東西,給本宮去死!”
話落,幾個閃爍間,雲夢聖母就來到牛奎的面前,迎頭朝他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