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少年趴在白虎的身上，一人一虎，全都一動不動，彷彿同歸於盡。
“這算不算是兩敗俱傷？嗯？不對！”
蒙巴突然出聲，驚訝的道：“那小子竟然還是個凡人？”
此話一出，越塵二人才反應過來。
天璧山方圓萬里之內，凡人難近，這小子是怎麼頂着神山威壓，直接跑到山腳來的？
“看來，咱們撿到寶了。”
越塵笑眯眯的道。
孔瑜深以爲然，附和着點頭。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驚訝問道：“你不會是又想收徒弟了罷？”
不怪他有此一問。
整個神雷峯只有越塵的弟子最多，比他師父師祖多了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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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倒是小事，問題是這傢伙收徒之後，丟下一堆天材地寶後，就扔在一邊撒手不管，任由弟子自行修煉，只偶爾關心幾句，完全不像個好師父。
孔瑜曾經暗暗揣測，若不是這傢伙出手大方，丹藥法寶不要錢似的塞，恐怕他門下弟子早就欺師滅祖，不認他這個師父了。
眼前這小子的情況又有所不同，身具廢體，若是沒有師父細心指導，不知要走多少彎路，才能真正踏上大道。
聞言，越塵哈哈大笑，道：“我可沒這個打算，這傢伙雖然沒什麼天賦，但有着一顆求道之心，倒是個可塑之才，不拘拜誰爲師，總好過他這般盲人摸象，走上歧途。”
孔瑜不再多說，手中神光乍現，準備將那打虎少年攝來。
“慢着！”
蒙巴急忙叫住了他，指着那少年道：“他正在發生某種蛻變，且等等再說。”
“嗯？”
孔瑜一愣，與越塵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這少年的體質在他二人的眼中一目瞭然，廢體而已，怎能平白髮生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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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有什麼原因導致這種狀況發生。
索性此地已經算是開陽聖宗的地界，距離不算遠了，他們還等得起。
......
時間悄然流逝，眨眼間，七日過去，打虎少年終於有了動靜。
他趴在白虎的脊背之上，渾身顫抖不已，彷彿承受極大的痛苦，雙拳緊握，骨節處更是青筋暴起。
而在其裸露的皮膚上，一層灰色黏稠的物質緩緩浮現，泛着油光，腥臭難聞。
那少年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皮肉翻卷，血肉模糊，甚至隱約可見森森白骨，七日過去，這些傷口早已腐爛生蛆，發出腐敗難聞的味道。
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癒合，恢復如初。
漸漸的，少年的身體表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色物質，散發着刺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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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層雜質！
少年體內筋脈狹窄，丹田固化，骨髓中不知積累了多少雜質。
這些雜質若不排出體外，就算少年進入先天境界，以後的修行也難以爲繼。
都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
少年遇白虎，生死搏鬥之下，吞噬了大量虎血。
這頭白虎是先天境界的妖獸，虎血大補，化作先天真氣順着某種奇異的軌跡，衝擊少年的奇筋八脈，骨髓丹田，生生將這些雜質逼出體外。
這些情況都落在越塵三人的眼中。
“他的行功軌跡有些玄妙，連我都看不出來他修行的是哪門子的功法，看來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蒙巴眸泛金芒，撓着腦門困惑的說道。
聞言，越塵二人再次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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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族肉身冠絕諸天萬界，武道同樣是與生俱來，刻在骨子裏的天賦，可連蒙巴這位巨人族的道君，都看不出那小子所修功法來歷，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混沌包容萬象，諸天萬界什麼稀奇的事情都有，也不必太過在意。”
蒙巴再次說道。
聽此，越塵和孔瑜都微微頷首，不再多說什麼。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心高氣傲之輩，面上雖然不顯，卻也有自己的堅持。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去三日。
打虎少年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身軀一陣抽搐，臉上佈滿冷汗，顯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我還活着嗎？”
少年看着身下早已死去的白虎，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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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屍身上還殘存有少許鮮紅血液，不過早就凝固，沒有了溫熱感。
少年手忙腳亂的從白虎身上滾了下來。
突然，他身體一頓，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雙手。
他明明記得，自己筋骨寸斷，雙臂也生生砸得折斷扭曲，骨頭渣子都露了出來。
可現在……
少年驟地打了個激靈，四下看了看，直接扯下破爛的衣衫，在身上快速摸了一遍。
片刻，他臉上騰地露出喜意，咧嘴大笑。
“嘿嘿嘿，哈哈哈……嘔，什麼東西，好臭！”
少年被自己身上所散發的味道刺激的不斷作嘔，只可惜他近十日不進米水，胃裏早已空空，只吐了些酸水出來。
也幸虧他是習武之人，之前又吞噬了大量虎血，否則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