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娃緊握着小拳頭，奶聲奶氣的吼道：“我要變強！誰敢欺負我，我就殺了他！”
越塵眉梢一挑，眼底露出一絲欣賞。
沒想到這小崽子見到那等兇殘的畫面後，還能生出反抗之心。
不得不說，這小東西不愧是此界天命之人，光這份心志，就比許多成年男子都強上幾倍。
這樣的苗子若是放在修行界，絕對會走的更遠！
只可惜……
越塵心中謂嘆，點頭道：“要我教你也行，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什麼是約法三章？”
鐵娃先是一喜，隨後撓了撓頭上的鳥窩，疑惑問道。
“……”
越塵眉頭微皺，目光嫌棄的在他枯黃的頭髮上看了幾眼，忍着給他剃成光頭的衝動，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這小崽子頭上的鳥窩可真辣眼睛！
“咳！“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這約法三章第一條，我教你武道，你無需拜我爲師，但必須要遵守我定下的規矩，不可違抗，可能做到？”
聞言，鐵娃擰着眉毛，一張小臉快要皺成苦瓜。
越塵所說的話，對才四歲的鐵娃來說，太複雜了些。
他的小腦袋瓜絞盡腦汁才得出一個結論，旋即可憐巴巴的道：“你不想要我做你弟子嗎？是不是我沒有習武的天賦？”
“不，你天賦不錯，但我遲早要離開這裏，何須留下因果？”
越塵淡淡的搖頭。
則在心中暗道，還不知你是哪家佈下的棋子，貧道可不想自找麻煩。
鐵娃茫然的眨巴眼睛，不大明白什麼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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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聽懂了一句話，自己能習武！
既然如此，那他不願收自己爲徒的原因，只能是……
“你是在嫌棄我嗎？”
他癟了癟嘴，心中有些委屈。
在鐵娃幼小的生命中，越塵是唯一一個與他相處時間最長的男子。
哪怕過去一年的時間中，兩人從未有過交流，可只要看着越塵，鐵娃心中就莫名踏實。
這一點對於自小就明白自身未來命運，又不想離開孃親，整日擔驚受怕的鐵娃來說，極爲重要。
也是他雖然懼怕越塵，卻還是忍不住要來見他的原因所在。
就算之前猜測越塵是妖怪，可在越塵分給他一塊羊肉後，他便覺得，越塵或許並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對他更加依賴。
他極度渴望父愛，就連狗蛋的瘸子爹，都時常被他掛在口中，彷彿這樣能多少汲取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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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自從越塵不再是個殘廢後，鐵娃不止一次在暗中惋惜。
可惜不能將自家孃親嫁給他，否則自己也是有爹的人了。
而這會兒鐵娃想着越塵可能嫌棄他，心裏更加難過了。
他低着頭，小手攥着衣角不說話，渾身透出一股沮喪之氣。
看他這幅樣子，越塵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雖小，但卻是一根筋兒，若是不解釋清楚的話，他很可能會一直鑽牛角尖。
沉吟片刻，他終是妥協了，嘆了口氣道：“罷了，就喚我老師罷。待我離開之日，便是緣盡之時。“
“老師！”
小鐵娃頓時歡呼起來，瘦黃的小臉都在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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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什麼緣盡不緣盡，只知道老師收下了他，以後他也是有依靠的人了！
老師那麼厲害，比狗蛋爹可強多了！
至於老師說的離開，他想，只要他聽話，老師肯定捨不得離開他！
這時的鐵娃還未經歷過世界的毒打，單純無暇，自此便將越塵當成了天一般的存在，對他言聽計從。
看着鐵娃歡呼雀躍的模樣，越塵對那將他二人當作棋子的暗中之人，更加深惡痛絕。
“莫要叫貧道知道你是誰，有朝一日，定要你好看！”
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暗中罵道。
“約法三章之第二章，不得倚仗武力濫殺無辜，爲非作歹，否則定斬不饒！”
越塵突然開口，臉色黑沉，唬了鐵娃一跳。
“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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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乖乖站好，昂首挺胸應道。
越塵稍稍滿意，臉色微緩，又道：“約法三章之第三章，不得窺探我的行蹤，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向外人透露我的存在，否則嚴懲不貸！”
說到最後，他已經是聲色俱厲，目光冷然。
鐵娃被他嚇得一哆嗦，不過還是很認真的答道：“是！老師！“
他懵懂的心靈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老師說了這麼多，只有最後一條纔是最重要的。
這個念頭剛剛在他幼小的心靈裏浮現，便聽越塵又道：“記住，切忌心慈手軟，否則定會遭到報應！“
鐵娃似懂非懂的點頭，將他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見他乖巧聽話，越塵微微頷首，終於不再板着個臉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你明日再來，正式開始修習武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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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娃強忍着歡呼雀躍，故意板着個臉，雙手抱拳，裝作小大人似的應道。
他就知道，老師懂得這麼多，絕對不是妖怪，肯定是世外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