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越塵眼神不善的看着帝蒼神皇，咬牙切齒的道：“神皇何必自降身份，與小兒一般見識？”
這傢伙，竟敢嘲笑他的徒弟，這是想打架啊！
徒弟雖然不爭氣，但也只有自己能嘲笑！
“罷了，本皇今日心情好，便不與你計較。”
帝蒼神皇大手一揮，故作大方的道。
越塵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催促道：“知道神皇見多識廣，還不快說說，那歸墟之門什麼會消失？”
“呃……”
這話可就將帝蒼神皇給問到了。
那歸墟之門來的莫名其妙，毫無規律，走的時候同樣極其突然，誰能預料到它什麼時候會消失？
但，帝蒼神皇可不會說自己也不知道歸墟之門什麼時候會消失，而是故做神祕的道：“這個嘛，其實也沒那麼難。“
說着，帝蒼神皇屈指一彈，一縷功德金光朝玉虛宮下方落下。
“你們看！“
順着帝蒼神皇所指之處看去，三清等人都愣住了。
只見，那玉虛宮下，那氤氳霧氣中，突然裂開一條縫隙。
緊接着，從那縫隙中突然躥出一縷漆黑的污穢之氣，朝着上方飛掠而來。
“這就是那污穢之氣？“
太清道人看着從下方涌出的黑氣，眉頭微蹙。
帝蒼神皇則眯着眼睛，盯着下方的黑氣，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悠悠說道：“不錯！“
而越塵看着那縷污穢之氣，腦海中卻是不期然的想起了此前曾經看到的畫面。
巍巍崑崙，仙氣縹緲之外，卻有大片黑氣侵襲而來，似乎想要將整座崑崙仙山給吞沒。
但好在，崑崙仙山上，有無窮功德金光閃耀，化作一個巨大的護罩，阻攔着污穢之氣的入侵。
那污濁之氣，似是對功德金光極其懼怕，在觸碰到那功德金光時，竟紛紛化作黑煙，消散一空。
思及此，他目光一動，看向帝蒼神皇彈出的那縷功德金光。
果然，下一刻，那縷功德金光彷彿是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徑直朝那縷污穢之氣衝去，眨眼間便將那團污穢之氣淨化成虛無。
不對！
他隱隱感覺到，這玉虛宮內的先天靈氣，竟然多出了一絲。
雖然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絲，但卻是真實存在的，以他混元大羅金仙的靈覺，絕對做不得假！
“原來，這些污穢之氣，還有這等作用？”
越塵喃喃自語，不禁想的更多。
諸天萬界開闢以來，其內所產生的先天靈氣，從何而來？
可混沌之氣，又是從何而來呢？
如今看到眼前這一切，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宇宙萬界所產生的劫氣與污穢之物，盡皆流入歸墟之地，形成污穢之源。
每當鴻蒙動盪，宇宙中有新的混沌生成之際，其內部的混沌之氣乃是由少許鴻蒙之氣轉變而成。
這點鴻蒙之氣消耗完畢，混沌沒有了轉變的源頭，混沌之氣並不能無窮無盡增加。
但事實上，混沌之氣確實無窮無盡，永無枯竭的一日。
這其中，必有緣故。
越塵深吸一口氣，繼續思量。
混沌世界的誕生不可計年，長久的演變積累下來，必然會誕生出新的歸墟之地入口，承接混沌劫氣。
而後混沌開闢世界，整個混沌都要受到波及。
那歸墟之地，自然也不能倖免，必然有源源不斷的污穢之氣從歸墟之地中溢出。
這些污穢之氣被混沌之氣同化，開天功德淨化，化作精純無比的先天靈氣，滋養天地。
但等到世界中劫氣滿溢，到了量劫之時，這些劫氣又源源不斷的流進歸墟！
然後當歸墟之地承載不了這麼多的污穢之氣時，又會流入混沌，被混沌之氣同化，被聖人功德淨化成先天靈氣，滋養本方世界！
週而復始，循環往復！
混沌只是一個容器，一箇中轉站罷了，而聖人，也相當於給世界打工的工具人。
只是這個工具人地位崇高，權利較大而已。
“原來，聖人還有這等作用。”
越塵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世界的真相。
這樣一想，他看着太清道人的目光中，就透着些許憐憫。
怪不得不管哪個世界，天道聖人都想着脫離天道的束縛，追尋大道呢。
如今看來，還真有一定道理！
“呵呵……“
然而，就在這時，太清道人忽然輕笑。
“道兄笑甚？”
越塵本就將目光放在太清聖人身上，見他忽然笑了起來，不免心中一突。
“貧道只是在笑，盤古父神開闢洪荒，身具無量開天功德，結果只能身化天地，散做先天靈氣，滋養洪荒萬物。”
“而吾師鴻均道祖，身具萬幹功德，到頭來也只能身化天道，困在紫霄宮，不得自由。”
“而吾等聖人，說好聽點是教化天地，萬物共尊，說不好聽點的，就是個被困一界，與天道同生共死，以功德淨化污穢之氣，不得前進半步的傀儡而已！”
太清道人眼眶微紅，語氣卻極爲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