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笑了笑,蒼白的臉頰上,那道傷疤跟着動了動,格外引人注目。
或許是那傷疤太刺眼,敖幹妙的指尖動了動,很想就此將其抹去。
但很快,她眉頭一挑,反應過來。
“裝,我叫你裝!你都已經是準聖了,沒道理這點傷都不能恢復?”
敖幹妙杏眼一瞪,惡狠狠地道。
這傢伙才離開多久,就變得這麼壞,竟然連她都敢騙。
想當初的血冥,寡言少語,見誰都跟仇人似得,一言不合就是幹,哪裏像如今這般油嘴滑舌。
實在可惡!
這幽冥血海果然不是什麼善地,這纔多久,就將好好的血冥改變至此。
敖幹妙心中微惱,琢磨着要不要乾脆將血冥帶離此地算了。
“我的確能恢復,不過你若親手幫我治療的話,效果自然會好很多。“
血冥笑容燦爛的湊近了她一步,道。
“你休想!“
敖幹妙正在瞎琢磨呢,見狀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躲開血冥的靠近。
卻不知,血冥留着這傷,就是想在她面前博取同情呢,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當下,他一個跨步,便又逼近了敖幹妙幾分。
“你想幹嘛?本宮可是聖人,離本宮遠些!”
敖幹妙下頜微擡,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不想幹嘛,就是覺得傷口有點癢,想叫你幫我看看而已……”
血冥蒼白着一張俊臉,微微垂下腦袋,幽幽說道。
他的聲音中有種莫名的委屈,頓時聽得敖幹妙心中一緊,不由自主的朝他臉上看去。
只見,在他右邊的臉頰上,赫然有着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從鼻尖斜飛入鬢,皮肉翻卷,看着極爲可怖。
而此刻,那傷口上,一絲絲黑血順着臉頰流淌而下,滴答落在血海之上。
“這怎麼突然就裂開了?”
敖幹妙愣了愣,皺眉問道。
之前這傷口看着都癒合了,這會兒怎麼突然又流血了?
而且,還是黑血?
難道,有毒?
這般想着,敖幹妙下意識的走近幾步,想查探清楚傷口的情況。
見此,血冥目中精芒一閃,坦然的任她打量。
敖幹妙不知道,他這幅樣子,是故意僞裝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博取她的同情,進而達到更加深入的接觸目的。
畢竟,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追上敖幹妙的步伐,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而且以血冥的性子,一旦認定了,又豈能甘心與敖幹妙分開,此後猶如陌生人?
因此,這傢伙毫不猶豫的就朝自己下手,以血海祕法,在他唯一能吸引敖幹妙的臉蛋上來了一刀。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這麼多黑血?“
敖幹妙皺眉,目中浮現一絲擔憂。
雖說這傢伙賴在她的洞天裏,那麼久都不肯離去,令人有些惱火,但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她也逐漸習慣血冥的存在。
甚至還將他劃作自己人,對他早就不像之前那樣厭煩了。
說着,敖幹妙的手便摸了上去。
“嘶啦!“
剛一碰到血冥的肌膚,便感到一股強烈的灼燒感傳來。
她連忙縮回手掌,卻不料血冥的傷口又裂開一分。
“你……“
敖幹妙一臉古怪的看着血冥。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怪異的傷勢,難道血海一脈,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神通嗎?
“我也不知,傷口突然就裂開了,也許是被某種力量破壞了罷,你若不願出手,我便去跪求老祖幫忙。“
血冥搖了搖頭,一副不解的樣子,並以退爲進,微微嘆道。
他的臉色很蒼白,但眸中的光澤,卻異常璀璨。
“哼!你別得寸進尺!“
敖幹妙氣呼呼的道。
雖然不清楚血冥這傷勢到底怎麼來的,但看這傢伙的眼神,敖幹妙這時也反應過來了。
這傢伙哪裏是不知道,分明是故意將傷口留給她看!
耍她很開心嗎?
越想越氣,敖幹妙掌心發癢,恨不得給他另外一邊臉上也來上一刀。
“我怎麼得寸進尺了?“
血冥卻並未見好就收,反而繼續故作茫然的問道。
“你……哼!“
見狀,敖幹妙氣得差點吐血。
“行,你愛找誰幫你治療就找誰幫你,本宮就不奉陪了,告辭!”
敖幹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去,不願再看他。
但她嘴上說走,腳下卻跟生了根似得,半步都沒有挪動。
見狀,血冥心中暗笑,他就喜歡看敖幹妙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同時,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
從敖幹妙的表現來看,他相信,她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
畢竟自從兩人相識的日子以來,除了他死乞白賴的留下之外,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而且,他也發現,敖幹妙雖然表面上對他很是不耐煩,但內心其實還算柔軟。
只是礙於她的驕傲,不想承認罷了。
想到此,血冥嘴角微勾,滿意的眯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