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和人替換，倒不如說是和鬼替換。
那老舊而又詭異的靈位當中，隱藏着一隻真正的鬼。
捧着靈位的郭凡，在化身成爲了真正鬼的情況之下，幾乎可以應對任何一種兇險的情況。
因爲鬼不會死。
這也是他爲什麼第一次和李華在大昌市見面時，哪怕是面對S級的餓死鬼事件，他也能那麼自信的原因。
當然了，那是在郭凡沒有見識過餓死鬼的恐怖之前，所產生的想法……當時他太年輕，不懂事。
現在郭凡已經沒有了當時那種目空一切的自信。
鬼雖然是不死的，但是他依舊會死。
他和鬼，終究是不同的。
更何況，他因爲ZS市凱撒大酒店的高大男屍，還有之前迎接楊間來大京市的時候，魂瓶裏裝着的厲鬼，這兩次的厲鬼襲擊，直接導致他的復甦程度大大增加。
厲鬼郭凡臉上的傷口，也就是魂瓶裏的厲鬼留下的。
那一次，是致命的襲擊。
這種傷看似很小，但是影響卻很巨大，郭凡到現在都沒有好，連靈位當中的鬼都無法修復。
若是換做是平時，哪怕是斷了一隻手，身體被車來回碾壓幾十遍，只要和鬼替換一次，傷勢也可能立刻恢復。
果然。
能對付鬼的，就只有鬼。
鬼的襲擊哪怕傷害再小，也遠遠超過一些常規物理手段造成的傷害。
郭凡現在已經不敢動用靈位了。
他能感覺到，靈位之中的厲鬼，已經深深的影響了他，他馬上就要厲鬼復甦了。
但是這一次不動用也沒辦法，不用就是死，用了還可能活，他別無選擇。
厲鬼郭凡逼退了透明水鬼之後，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
渾身散發着可怕的陰冷，身上充滿了屍體的腐臭味。
一張和他本人略有不同的臉上，破爛而又猙獰。
最爲詭異的是，那雙黯淡，死灰的眼睛，看似麻木無神，但卻又透露出詭異的目光。
像是一個早已死去多時的人，正在打量着這個世界。
……
二層鬼域之中。
李華，曹延華，沈良三人都是面色凝重的看着郭凡。
雖然他們對於郭凡的能力有所瞭解，但是現在真正見識到之後，才發現郭凡的可怕。
這已經不是借用厲鬼的力量了，而是變成了真正的鬼。
但是這種變鬼的能力，真的是毫無代價的嗎？
肯定不是。
看郭凡的樣子，幾乎已經要被厲鬼取代。
很可能，一旦厲鬼復甦，郭凡就會被這隻鬼完全的取代，導致厲鬼從靈位當中徹底走出來。
“這樣的郭凡，你們還覺得他是人嗎？”
李華指着外面正站着的郭凡說道。
“他應該能恢復的吧……畢竟，這是他的獨有能力，馭鬼者哪有不被影響的，只不過他被影響的深了一些而已。”
沈良還在幫郭凡說話，不過他這話說的也有些沒底氣，畢竟現在的郭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人。
如果郭凡不能恢復過來，那就是你贏了，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總部不會阻攔。
但是如果郭凡恢復了，那就說明郭凡不算是鬼，頂多就算被影響了。
你之前的諾言也要兌現。”
曹延華看着郭凡的樣子，想了想說道。
“呵呵，你們就怎麼確定，恢復過來的郭凡，就一定是原本的郭凡，而不是厲鬼奪取了他的記憶之後，所僞裝出來的郭凡呢？”
李華聞言，似笑非笑的道。
“……”
曹延華和沈良聽了李華的話，都是臉色微變，他們想到了趙建國。
趙建國就是李華所說的那樣，表現完全是正常人，看不出來已經被影響了。
除了……突然喜歡手中一直拿着報紙。
“那你說怎麼辦？”
曹延華沉默了一下，說道。
“把他交給我處理，我會拿走他身上的靈位，然後同時嘗試剝離他身上的厲鬼。
如果成功的話，我會再拿出一隻鬼幫他駕馭，算是補償。
這樣的話，郭凡還是那個駕馭了兩隻厲鬼的馭鬼者郭凡，而不是真正的厲鬼。”
李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如果失敗了呢？”
一旁的沈良問道。
“失敗了，郭凡當然是死了唄，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李華有些所無所的聳了聳肩膀道：
“就算我不這樣做，就算郭凡能夠恢復過來，再就算郭凡恢復過來後的不是厲鬼，而是人。
那你們覺得，以他現在這個狀態，又能夠支撐多久？
總部就有把握幫他恢復這個狀態嗎？
或者說，總部願意爲了一個郭凡，投入很多的資源，幫他解決問題？”
“……”
曹延華和沈良聽了，再次沉默。
會嗎？
答案是不會。
郭凡沒有太大的功勞，總部不會爲了一個只能勉強算是駕馭了兩隻鬼的馭鬼者，甚至可能是一個定時炸彈的馭鬼者，投入太大代價的。
憑什麼？
馭鬼者出問題的多了。
難道總部一個個去無償解決嗎？
要知道，想要解決馭鬼者的問題，可是要花費很大代價的。
在現階段，總部除了一些極其特殊的手段之外，只有駕馭一隻新的鬼作爲平衡一個辦法。
但是總部幫助馭鬼者，駕馭第二隻鬼成功率已經很低了，還要一些資源配合。
不成功的話，那些資源就浪費了。
這也是名額珍貴的原因。
更別說郭凡這種需要駕馭第三隻鬼的存在了，成功了更低，需要花費的資源也更加多。
所以說，馭鬼者的問題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要不然總部哪裏會不幫忙。
畢竟馭鬼者實力越強，總部處理靈異事件也能更輕鬆，何樂而不爲呢？
這是實在沒辦法啊。
而在總部不幫忙的情況下，郭凡的結果幾乎是註定了的。
要不就是被厲鬼侵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