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些都被凌天元看在眼裏,看到白明煦並沒有傷害到暴風獅他也就沒敢做聲,之所以不敢,是因爲他知道這人的厲害之處,不用想就看他此時的態度連瞎子都能知道這人有多厲害了,他還哪裏敢叫囂,如今這般情景已是意外中的意外。
“雪兒……我……有……有話想……想對你,單獨說,可……可以嗎?”凌平展期待的看向凌幕雪,他真心希望她可以同意。
正如他希望的凌幕雪只是微愣了一下便答應了他的要求,不爲什麼,只爲他剛纔不要命的替自己擋下一掌而已。
“可以!”
凌幕雪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便足以讓凌平展欣慰,轉頭看向一邊站着的白明煦,那表情中的意思根本不必開口,就見白明煦衣袖朝她一揮一個隔音的結界就產生了獨獨將她與凌平展隔離在了裏面。
“有什麼話說吧,這是隔音結界沒有人會聽得到裏面的聲音!”
凌幕雪平淡的說,聲音中不會帶有一點情愫,這份平淡倒是讓凌平展想起了她的母親夏惜柔。
“好吧,也是時候告訴你關於你的身世了!”
凌平展支撐起身體坐在地上,臉上愁雲佈滿不知該從何說起。
“什麼?我的身世?”
凌幕雪不敢想象的驚呼出聲,心中有難以平定的漣漪,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是的,你的身世。”
凌平展再次肯定的說,一雙渾濁的眼眸裏是難以啓齒的悲痛,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訴她自己的身世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當年你母親在嫁給我之前就已經有了你,你的母親名叫夏惜柔是個溫柔善良美麗的女人。”凌平展有點悲痛,這麼多年了他的心裏依舊放不下惜柔,她是他的全部,他愛她很愛很愛。
“母親!”
提到她的母親凌幕雪心裏前所未有的悲傷,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凌幕雪但她卻依舊會有那種說不出地傷感。
“你很愛她?”凌幕雪斂了心中的傷痛隨便問了一句,可想而知她問的這句完全屬於多餘。
“愛,當然愛了,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只不過我們有緣無分罷了!”凌平展暗淡傷神,眉眼間盡是難以表露的真情與悲痛。
他眸光漸遠,似回想當初。
他當然愛了,怎麼可能不愛,遇到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與快樂,在她離開時他也曾恨過,但每當想起她的時候所有的恨都會化爲烏有而被愛全部佔據,他愛她可以永無休止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凌幕雪平靜道,實則心裏早就如波濤駭浪洶涌翻滾了。沒想到她是這樣的身世,縱使自己不是這身體的原主人但也免不了本能的震撼與心靈觸動。
“很多事也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此時的凌平展強壓住體內那股翻滾,鎮定和氣的說。
“你是想告訴我那些年對我的不待見只是因爲我不是你的女兒?”凌幕雪清冷開口說出了身體原主人想要說的話,臉上幾乎無甚表情。
“也許我的做法讓你受傷了,可那也是爲了你好!”凌平展略帶微弱的聲音,但他依舊強忍着想要把話說完。
“爲了我好?是這樣嗎?”
凌幕雪哼笑一聲眸中有一道光一閃而過。
心裏是痛是憐百般滋味過便,受傷?何止!
如果讓你知道原來的凌幕雪是怎麼被欺負又是怎麼死了的,你還會這麼說嘛?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可我卻不得不那麼做,爲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想出那樣的辦法,只是沒想到那樣會讓你更受傷,以至今日的憎恨。”凌平展長嘆口氣自責道。
設想如果沒有當初的懦弱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傷痛。看着他如此惆悵凌幕雪沒有作聲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結界外則是如先前沒什麼區別,只是每個人都注視着裏面想要洞察到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只是多此一舉而已,隔音結界猶如其名根本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亦憑他凌天元功力再高也洞察不到一絲細微的聲調,此刻他亦是不在輕舉妄動只是一雙老眼觀察着白明煦的舉動,只是被白明煦看了一眼便心生畏懼收回目光。
“其實並不是我真的不待見你只是我曾答應過你母親要好好保護你,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那麼做,也只有那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卻不料那會讓你如此受傷,咳咳”凌平展一口氣說完一句話顯然有點不接地氣一陣咳嗽。
“是誰要殺我?”
凌幕雪一針見血挑明事實,眸底逆發着犀利的寒茫,心裏設想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當年你母親跟他們走的時候提前與我說要好好保護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說話間凌平展彷彿回到了當年一樣眼前出現着他所說的畫面,那時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凌幕雪已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與家人的不待見另有原因所以也沒必要在說下去轉身欲離開結界卻又不得不停住。
“雪兒,我快不行了,我想在我死前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凌平展虛弱的聲音微微發出,乞求的看着凌幕雪。
“我知道,既然事實如此我也沒必要在遷怒於他人,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日若有人冒犯到我頭上我還會息事寧人。”凌幕雪此時的心情複雜,她只想馬上離開這裏好好靜靜,所以說完這句話她便大步離開。
“謝謝!”
身後凌平展微弱的聲音傳來,只是一句謝謝便再無其他,她知道此時凌平展依然離開了人世,他死了,回頭間看到的是凌平展臉上欣慰的笑,也許這纔是他想要的結果,此刻的他算是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