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的人,已捂嘴笑了起來。
蘇子衿聽在耳中,臉色發燙。
聽這些人口中的意思,彷彿她看上了墨北辰,想要包養他似的!
她迅速抽回手。
再看向墨北辰時,他正以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的看着她。
即使旁人說他有小白臉的潛質,他也毫不在意。
蘇子衿被他這厚臉皮驚到了。
剛準備開口說話,柳若月忽從一旁走了過來,並直接站到了墨北辰身旁。
她看着蘇子衿,微笑道:“安小姐是雲騰集團的負責人?很高興認識你。”
蘇子衿頓了一秒,伸手與她回握,並回道:“你就是柳小姐吧,本人比八卦雜誌上更加好看。”
“謝謝。”
柳若月臉上帶笑,可眼中明顯對蘇子衿有些敵意。
剛纔蘇子衿略過其他公司的人,直接來與墨北辰打招呼,以她女人的直覺,能感覺到蘇子衿對墨北辰有好感。
所以,她迫不及待來宣誓主權。
柳若月的意思,蘇子衿自然看出來了。
可她裝作看不到,與柳若月打招呼後,十分熱情的向墨北辰伸出手。
“墨先生,我正無聊,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聚會場地中央,正放着悠揚的音樂。
不少年輕男女在中間跳起了舞,也算是聚會開始前的娛樂節目。
蘇子衿這麼主動邀請墨北辰,柳若月臉色立刻就變了。
而墨北辰,並未打算拒絕。
他剛擡起手,柳若月臉色立刻沉下,替他拒絕道:“不好意思,安小姐,北辰今天是我的舞伴。”
一瞬間,周圍的人皆向柳若月投去詫異的眼神,並且衆說紛紜。
“怎麼回事,柳若月似乎是喫醋了?”
“聽說柳若月幾年前與墨北辰在一起過,之後墨北辰得了怪疾,兩人就分開了,怎麼現在看起來,柳若月似乎對墨北辰還有意思?”
“不會吧!柳若月現在可是當紅大明星,墨北辰一事無成,甚至連個公司副總都做不好,她居然還看得上他?”
“是啊,一個大明星,不會這麼缺男人,到了如此不挑剔的地步吧?人家還結過一次婚呢!”
這些人的討論聲,迅速傳到了正在接待賓客的柳淵明耳中。
柳淵明聽着賓客口中說着“墨北辰,柳若月”這兩個名字時,回頭一看。
只見他的好女兒,竟與墨北辰站在一起。
他一臉怒意的走了過去,把柳若月與墨北辰拉開了一段距離,並提醒道:“若月,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你和他站在一起,若是鬧出什麼緋聞,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柳若月現在正喫蘇子衿和墨北辰的醋,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況且,她早已決定了,把她和墨北辰的事今天告訴父親。
所以,趁此機會,她甩開了柳淵明的手,重新回到了墨北辰身邊,並高調的挽住了他的手腕。
“父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我和北辰……”
“咳咳……”
柳若月愣在原地,緊張道:“北辰,你怎麼了?”
墨北辰熟練的掏出絹帕,覆在嘴邊,繼續咳嗽。
當他拿下絹帕之時,上面已有一層烏黑的血跡。
柳若月驚在原地,不知所以。
周圍的賓客,更是一臉詫異。
“早就聽聞墨北辰之前得的是不治之症,前段時間還說他痊癒了呢,依我看,定是迴光返照,你看看,他的血都是烏黑色的!”
“太嚇人了,吐這麼多血,看樣子,八成命不久矣!”
“你看那個柳若月,剛纔還挽着他手呢,她不會是該念着墨北辰,想和墨北辰重歸於好吧?”
“嘖……不會吧!這柳若月也太墮落了,居然要一個結過婚的廢物。
而且,看墨北辰這情況,病情似乎惡化了,她不會想嫁過去守活寡吧!
還什麼大明星,大小姐呢,真是夠丟人的,缺男人缺到這份上了嗎!”
聽着周圍的嘲笑聲,柳淵明臉已黑到極致。
而這一刻,柳若月看着墨北辰絹帕上的黑血,聽着周圍的聲音,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爲什麼,她喜歡的男人會是這樣?
她擡頭環視周圍。
周圍皆是她指指點點的人。
這些人的話,如魔咒一般盤旋在她的腦中,讓她心口堵塞,呼吸困難,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自尊打敗了她心中對墨北辰的情感。
她鬆了墨北辰的手臂,沒有再繼續說剛纔的話。
墨北辰擡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看向柳若月。
他珉起脣,若無其事的催促道:“我沒什麼事,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剛纔你不是想與柳伯伯說什麼嗎?爲何不繼續?”
柳若月看着他薄脣上殘留的血跡,猶豫不決。
她在內心詢問自己:以後真的要與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死去,又胸無大志的男人在一起嗎?
柳淵明見狀,上前問道:“若月,你剛纔想說什麼?我可告訴你了,這麼多人在這,你若是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後果自負!”
柳若月看着墨北辰,又看着周圍的人,終於開口道:“我是想說,其實我和北辰,一直都是朋友,所以,過來跟他打個招呼。”
她沒有勇氣說出她與墨北辰戀情的事。
說完這話,她頭低的很低,不敢直視墨北辰的眼睛。
墨北辰表情平靜,毫無波動,嘴角帶着釋然不屑的笑容。
他太瞭解柳若月了,當初他重病眼瞎,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一言不發的離開。
如今,她的選擇依舊與當初一樣。
因爲,她怕他給她丟人,拖累了她。
就是因爲太瞭解她了,他才選擇對她不聞不問,甚至在她離開後,從未再想起過她。
蘇子衿看了一眼柳若月。
本來還覺得墨北辰拒絕她,是他無福。
如今看來,墨北辰看的很透徹。
這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就算是愛,能有多愛呢?
看柳若月這反應,她只覺得十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