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鶴年支撐自己從牀板上坐起來,背後傳來一絲疼痛,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背,似乎被貼上了膏藥。
這是哪裏?魍呢?
在牧鶴年疑惑的時候,有人走到了門口。
他警惕的將手背到身後蓄力準備防守,見到來人時,頓住了。
溫憐手裏端着碗粥,眼裏都是睏意,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你醒了啊?”溫憐看到坐在牀上的牧鶴年,快速走過去將粥放在牀頭櫃上。
“你是…”牧鶴年頭傳來一陣疼,估計是撞牆上時撞的。他只記得他追蹤被發現,受到了偷襲,接着他便沒了意識,失去意識前聽到了個女人的聲音,難道就是她?
“貴人多忘事,我叫溫憐。”溫憐沒忍住白了個眼,接着說道:“昨晚我聽到有爆炸的聲音,過去看只有你暈倒在那裏,作爲s市熱心公民我覺得不能對你見死不救就把你帶回來了,你一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差點以爲你死了。”
牧鶴年一楞,沒想到是她救了自己。
“這個膏藥也是你…”
牧鶴年還沒說完,溫憐立刻紅着臉打斷了他的話:“我閉着眼睛貼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牧鶴年被她的反應逗到了。“那…”
“我昨晚睡的客廳沙發!沒跟你一起睡!你放心!”溫憐馬上又補充道,生怕他誤會了什麼以爲自己佔他便宜。
牧鶴年終於是沒忍住,冷峻的臉上出現了笑意,這個女人果然很奇怪,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溫憐看到牧鶴年微翹起的嘴角,有些惱羞成怒。
“桌上的粥你趕緊喝了,喝完出去!我也要出去上班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等一下。”牧鶴年抓住了她的手,溫憐因他這一舉動而愣住了,回頭看他,他那雙鷹眼中,深邃的瞳孔裏印着的是溫憐懵逼的臉。
“幹,幹嘛!”溫憐反應過來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牧鶴年沒使勁,也任由她抽回手。
“昨天,除了我,你還有看到誰嗎?”牧鶴年問道,收斂了笑意,又恢復了那副冷峻的面孔。
“沒有啊,昨天我看到的只有你一個人,那個爆炸是你弄的嗎?”溫憐皺了皺眉頭,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場景,確實只有牧鶴年一個人。
牧鶴年沒有迴應她,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幹什麼?”溫憐見他這般,有些不知所措。
“走啊,你不是趕我麼。”牧鶴年打量了一下她,眼瞼下有淡淡的黑色眼圈,是因爲他所以昨晚沒睡好麼?
溫憐撓了撓頭,那是自己剛剛一時的氣話,他畢竟還是個病人。
牧鶴年看了一眼,又看到了周圍破舊的牆體,皺了皺眉,明明就這條件,之前給她錢還拒絕。
牧鶴年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在大門口停下,回頭對跟出來站在房間門口的溫憐道:“謝謝。”接着,便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溫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着房間裏牀頭櫃上的粥,嘆了口氣。
……
“你在惹我笑嗎鶴年,你不僅沒抓到魍,還被他偷襲了?”嚴宿清站在陽臺上,雙手扶着圍欄,眯着眼睛回頭看了一眼牧鶴年,轉而欣賞外邊的風景。
“他比我想象的更狡猾,而且對方警惕性很高,恐怕早發現我可能會去找他。”牧鶴年扶着額頭,面對嚴宿清的嘲諷他並沒有其他什麼感覺。
“每片區域由一個死神負責,魍也是落魄的死神,他將一個地區攪亂成這樣,你會去找他他也不難猜到,不過沒想到挺警惕的,能把你給擺一道,這點讓其他人知道可得笑上個十天半個月。鶴年,太過着急反而容易失策啊。”嚴宿清手一揮,一縷強風撲向外頭在枝幹上棲息的小鳥,小鳥受到風的影響,嘰嘰喳喳的飛起,在空中四處逃竄。
嚴宿清似乎很喜歡看到這一幕,在他眼中弱小的東西都是不完美的,不完美的東西則會被人當做玩物,隨意處置。
“那麼,你受到了偷襲,是怎麼從魍手中離開的?”嚴宿清玩膩了小鳥,手指頭一擡,那道風消失了,小鳥怏怏的落回了枝幹上。
“被人救了。”
“人?”嚴宿清聽到這個句話,饒有興趣的回過身,背靠欄杆,眯着那雙帶着危險的赤瞳看着在沙發上沉思的牧鶴年。
“是,人類。”牧鶴年在嚴宿清面前不打算說謊掩蓋自己的這次失敗。“我碰到過她幾次,我覺得她是個很奇怪的人類,不過竟然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類救了我,很不可思議。”
“哦?那麼,她是怎麼救下你的?”嚴宿清對這個話題起了濃厚的興趣,走過去在牧鶴年身邊坐下,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試圖將這個事件聽得更真切一點。
牧鶴年嫌棄的將他的手拍開,嘆了口氣,緩緩道:“她說,她到的時候只有我在那邊,沒看到其他人。”
“哦喲,這可了不得,魍居然還害怕被人類發現?我要是魍,我就先把你殺了,再把那個人類也殺了。”嚴宿清收回自己的手,欣賞着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
牧鶴年瞥了他一眼,眸中更是低沉。
“你可真是個惡魔。”牧鶴年嘴脣輕啓,語氣冰冷的吐出這句話。
“怎麼可以這麼說一個完美的人?我只是換在了魍的角度說出這個可能性,畢竟它可是跟鬼怪同稱的。”嚴宿清驚訝的說道,臉上寫滿不解與驚奇。
牧鶴年沒有理會他,眉頭緊皺着,腦海裏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爲什麼當時魍不直接這麼幹呢?
這當中或許還有什麼可以當做突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