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晚上想喫什麼。”牧鶴年將發呆的溫憐思緒拉回。
“啊,都可以。”溫憐回答道,牧鶴年沒說話,只是徑直又走下了樓。
溫憐靠在沙發上,電視機上的畫面在不停的轉換着,但溫憐的思緒卻不在這裏。
孤男寡女的住一起其實也很尷尬,萬一他有女朋友呢?他女朋友知道我豈不是會被當成第三者?我真的要在這裏住下嗎,可是我又沒有別的地方去了。
溫憐的思想雲不斷飄遠,接着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長嘆了口氣。
自己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喫飯的時候,溫憐一直心不在焉的,躊躇着要不要開口問他自己想不出答案的那些問題。
牧鶴年似乎也注意到了溫憐的不對勁,他的鷹眼直勾勾的看着溫憐,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微微啓脣:“怎麼。”
溫憐趕緊搖了搖頭低頭喫東西,筷子在碗中來回扒拉着,半晌後微微擡頭詢問道:“那個,你有女朋友嗎?”
牧鶴年險些被水嗆到,他微皺起眉頭,拿起餐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漬。
溫憐看到,猛然想起自己這樣的問法似乎有些不妥,怕他誤會了趕緊補充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的話她要是知道我跟你住一起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呃……就是,不太好。”
牧鶴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溫憐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又有點想回到幾分鐘前抽那個問問題的自己一耳光,弄得現在空氣中都有些尷尬。
“如果不想說就……”溫憐試圖挽回一下氣氛,還沒說完,牧鶴年低沉的聲音響起。
“沒有。”
牧鶴年覺得這個女人奇奇怪怪的問題可很多。
溫憐有些鬆了口氣,不敢再看牧鶴年,接着喫起了飯。
之後的幾天溫憐在牧鶴年家住的其實也還算好,她一開始認爲的兩人共處一屋的尷尬倒也沒那麼嚴重,牧鶴年會問她想法帶她出去市區逛逛,大部分時間也不在家裏,市區人逐漸多了起來,熱鬧的人流讓她反而感到自在多了。
牧鶴年也沒有一直限制着她,隨她自己逛,逛好了就到約定的地點集合,然後他便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溫憐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不過他不在的時候確實自由的多,況且是他的事情也不好多問,便也沒在意太多。
“誒,溫憐!”在街邊散步時,碰巧遇上剛從百貨大樓裏出來的安琳,她看到溫憐,上前向她打招呼。
“好巧啊在這裏碰上你,最近休假都在幹嘛呢!”安琳拍了拍溫憐的肩,臉上掛着笑容。
“沒幹什麼,就偶爾出來逛逛街這樣。”溫憐回以她微笑,兩人一起在街上閒逛起來。
“最近市區離奇死亡的案件好像已經沒有出現了誒,出門的人也變多了,李姐通知明天恢復上班你看到了嗎?”安琳問道。
溫憐點了點頭,早上起牀的時候就看到了屏幕上彈出的消息,就是李姐通知上班的事。
“嗯。一個人。”
安琳語氣中似乎帶着些失望,撅了噘嘴道:“我還以爲你休假的時候會跟那個小帥哥多談談心什麼的呢。”
溫憐愣了一下,意識到她說的小帥哥是誰,又想起這幾天在他家住的事情,臉上有些微微的紅,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反駁道:“沒有,別亂說。”
安琳看到溫憐的樣子,捂住嘴輕聲笑道:“害羞了?”
“我沒!”她還沒說完,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喂。”
溫憐擡頭,牧鶴年站在不遠處的樹旁,陽光透過樹影將金色灑落在他身上,倒添幾分慵懶,他靠在樹邊,似乎在等着她。溫憐這才發現跟安琳聊着聊着已經走到她跟牧鶴年約定集合的點了。
而安琳也注意到了牧鶴年,她看了看樹下的牧鶴年,眼睛笑成了一條線,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拍了拍溫憐的背讓她上前找牧鶴年。
溫憐覺得這時間怎麼在這時候卡的這麼好,這麼剛好碰上了,那麼剛纔的解釋就變得更加蒼白無力了。
“快去吧,別讓小帥哥等急了,明天店裏見!”安琳向她招了招手,後退了幾步離開了。
看起來解釋不了了,明天去店裏在跟她解釋吧。溫憐捂住了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表情緩一下看起來正常點,接着放下手走向了牧鶴年。
牧鶴年似乎認出離開的安琳,他垂眼看着溫憐,開口道:“打擾到你們了?”
溫憐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剛好碰上而已。”說着,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你今天事情提前忙完啦?”
平時這個點牧鶴年應該是還沒忙完纔對,今天居然比平時早,讓溫憐有些懵。
“嗯。”牧鶴年說道,眸色有些深沉,趁着溫憐逛的時間他去處理生死簿上的人了,處理完還沒將靈魂送回地府,沒想到今天的溫憐來的也比較早,此刻,那些人的靈魂正被他握在手心中。
“現在要回去了嗎?”溫憐詢問道。
“你還想在逛逛也可以。”牧鶴年回答她,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溫憐轉身看了看周圍的街道,沒有注意到牧鶴年的手中升起點點熒光。
她在回過頭時,牧鶴年手一開始緊握着的手已經鬆開了。
“走吧!”溫憐朝他笑了笑,牧鶴年理解了她的意思,大概是要回去了,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那裏,殊不知不遠處的商城裏,似乎有人盯着他們兩很久了。
“怎麼還活着?怎麼辦事的?”凌冽的女聲伴隨着巴掌聲響起,面前的女人捂着臉,因喫痛眼眶也溢出了淚花。
周圍的人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稍作停留,人來人往的城市裏誰會關注你太多呢。
“我,我確實燒了……但沒想到她……”女人咬緊了下脣,半晌聲音帶着顫意開口道。
而那個打人的女人,只是眼中帶着狠戾的兇意,看着遠處的兩人離去的身影,低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