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一言不發,溫憐手揣在袖子裏,手指抓緊了袖子邊緣。
有些尷尬,該說點什麼好呢……溫憐在腦中搜颳着話題,但是實在想不到說點什麼,這種情況保持太久了。
而牧鶴年只是漫不經心的行走着,不時有路人側目看向他們兩人。
“在想什麼嗎。”牧鶴年突然開口了,停下了步伐。
溫憐不由得一愣,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沒有,沒什麼。”
牧鶴年垂眼看着溫憐,沒再說什麼,將手插入衣兜中接着走動。
“跟我出來逛會不會……很無聊啊?”溫憐躊躇了片刻,終於是問出了心裏的話,語氣中帶着些小心翼翼,眼巴巴的看向牧鶴年,注意着他臉上的表情。
牧鶴年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爲什麼這麼問?”
溫憐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氣道:“就是,看起來感覺……你覺得很無聊的樣子。”說完這句話,她有些低落的攏拉下了自己的腦袋。
牧鶴年將手從衣兜中伸出,將她垂落在前面的髮絲別到耳後,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沒有的是,不要亂想。”緊接着,他將目光放向前方的燈火闌珊:“其實我在這這麼久了,一直沒機會好好逛逛這個城市,如果不是你提議的話,我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原來這個城市這麼美。”
溫憐微微擡起頭,看向牧鶴年,眼中似乎帶着光,她微微一笑,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那還…挺剛好的,其實我也差不多!”
牧鶴年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擡頭看了看天,臉上的笑意有些收斂,眉頭微微蹙起,開口道:“該回去了,一會可能要下雨。”
溫憐有些驚愕:“你怎麼知道?”
牧鶴年看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猜?”
牧鶴年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溫憐有些詫異,但是還是跟牧鶴年一起回停車的位置準備回家。
上車後行駛不久,天空中一道白光劃過,轟隆的雷聲在天邊響起,溫憐不由得抱緊了牧鶴年,吞了口唾沫,好像還真要下雨了,他出門是看天氣預報了嗎?
到郊區,住戶也接近沒有了,周圍的燈逐漸變弱直到進入森林中一片黑暗,只有機車微弱的光在黑夜中照亮前方。
天空中時不時響起幾聲雷聲,一個念頭在溫憐心中油然而生。
“牧鶴年。”溫憐聲音輕輕的,心怦怦直跳,抱着他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牧鶴年好似沒有聽到,又或者聽到了在等待溫憐說出接下來的話。
“我喜歡你。”溫憐心一橫,閉上眼向牧鶴年吐出了自己的心意,而就在這時,一聲響雷‘轟’的響起,令溫憐的耳膜都感到微微一震。
雷響聲蓋過了溫憐的話,牧鶴年沒有反應,看起來像是沒聽到,溫憐的心還在砰砰的跳着,見牧鶴年沒反應,應該是沒聽到,她反而有些鬆了口氣,對自己剛剛的一時衝動感到有些後悔。
很快一棟建築物出現在了視野裏,到家了。
車停了下來,溫憐趕緊鬆開了手,下車了。
她有些不敢看牧鶴年,下車後就走向大門準備開門。
“啊,怎麼了?”溫憐問道,但是並沒有回過頭,她想起自己路上說的話,臉上現在已是一片緋紅。
“是不是說了什麼?我沒聽到,雷聲太大了。”牧鶴年語氣平淡,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沒有聽到。
溫憐握住門把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要說嗎?
她抿緊了嘴脣,有些猶豫。
森林很安靜,靜的似乎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這時,淅淅瀝瀝的雨從夜幕中降落在地面,雨滴擊打着大地,發出微微的聲響。
溫憐深吸了口氣,回頭對牧鶴年笑了笑說:“沒有,你應該是聽錯了。”接着她便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牧鶴年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但沒再詢問,也走進了屋子。
……
次日店內。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進展?”安琳一臉興奮的湊近溫憐問道,毫不掩飾八卦之情。
溫憐手撐在桌面上,託着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
安琳有些失望的撅起了嘴,拍了拍溫憐的肩膀:“怎麼回事小老弟?昨天不是出去玩了嗎?”
“不算出去玩,就是去逛了逛……”溫憐想到昨天兩人一路無言,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別嘆氣啊!美女不能老嘆氣!這樣,我幫你想想辦法!試探看看他對你有沒有意思……哦不對我覺得肯定有,八九不離十,依我看啊,他看你的眼神就很可!看別人感覺是生人勿進,看你眼裏都是寵溺誒!”安琳說着說着臉上又揚起了姨母笑。
溫憐看着她的模樣有些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說的話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可信呢。”
安琳猛然一拍桌子,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道:“我認真的!我磕的cp都是真的,你們也是我磕的cp之一!鐵定能成!”接着她又飛快變臉,眼中帶着滿滿的好奇湊近溫憐問道:“你表白了沒有?”
提到這個,溫憐又想起昨天路上被雷聲掩蓋的告白,呼吸不由得一緊,臉上有些發燙。
安琳注意到了她的變化,眯起了眼睛:“哦?有情況?”
溫憐將安琳輕輕推開,有些懊惱道:“大概是沒有,因爲他沒聽到。”
安琳身子往後仰了仰,眉頭擰成八字形:“啊?這麼可惜?打算什麼時候再說一次?”
店外突然嘩的下起了大雨,雨水溢進了店內,溫憐迅速起身走向門口將門關上,接着背靠在門上,語氣中有些惆悵道:“不知道,再看看吧……”
另一邊,屋外的雨下的很大,高樓內牧鶴年取出了地上人的亡魂,透過透明落地窗看着外頭的傾盆大雨,眸中有些憂愁。
“昨天跟小姑娘逛的咋樣?”嚴宿清突然出現在了一側,面帶笑容看着牧鶴年。
牧鶴年掃了他一眼,眼中憂愁頓時消散,帶着些鄙夷:“你是變態?跟蹤我們?”
嚴宿清頓時皺起眉頭,臉上升起委屈:“怎麼這麼說,完美的我是用推測的,你看,中了。”
牧鶴年低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那個地方。
“?幹嘛呢不等我,跟我嘮嘮唄?”嚴肅清看到牧鶴年的動作,連忙跟了上去,在他身側喋喋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