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
黃袍老道回到霍家時,靈魂已經逐漸沒有了色彩,顯得蒼白無比。
當然。
普通人並不能看見靈魂狀態。
否則,這大晚上的被路人撞見,第二天絕對會爆出驚天新聞。
霍家。
砰砰砰!
在老管家的急促敲門聲中,書房裏的霍紫衫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黑石,頗有些不悅道:“進來。”
黑石分爲陰陽兩塊。
二者互相關聯,她所持的是陰極。
就在剛剛,從陰極黑石上,她看見陽極已經逐漸失去了聯繫,而其中更爲重要的是,她竟能感受到霍家的氣運似乎有所降低。
這讓她心緒相當不寧。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門口的老管家面色蒼白,嘴脣不斷哆嗦,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霍紫衫皺眉問道:“怎麼了?大驚小怪!”
老管家猶豫片刻後緩緩說道:“夫人,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看見霍紫杉眼中的陰霾更甚,他連忙說道:“黃袍道士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
霍紫衫眼睛一亮,“既然先生回來了,那還不請進來。”
說完之後,她發現老管家神色不太對勁,當即豎着黛眉問道:“他怎麼了?”
老管家低下頭,喉結不斷蠕動,聲音像是拉風箱一樣,等他再次擡起頭時,臉色變得鐵青無比,而模樣,更像是黃袍道士的模樣。
他陰沉着聲音。
“霍夫人!”
霍紫杉眼中掠過一絲疑惑,而後問了一句,“先生,是你?”
‘老管家’點了點頭。
旋即,附身在老管家身上的黃袍道士便急忙將剛纔發生的事情抖了出來,交代完畢後,神色變得更爲焦急。
“霍夫人,老道我拼死保住了陽極黑石。”
“那小子果真有些手段,不過這對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多大影響。”
“現在勞煩夫人你快快給我找一副軀體,否則,我將要魂飛魄散!”
然而。
當霍紫杉接過對方手中的黑石後,表情卻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她柔聲問道:“先生,一路上辛苦了。”
‘老管家’擠出一個笑容,“無妨!”
霍紫杉又道:“先生,這些年在你的不斷研究下,氣運之術總算破解了小成,可哪怕是小成,對我霍家來說,也是大恩。”
“尤其是氣運反噬。”
“以往那幫依附在我霍家,吸我霍家氣運的風水師。”
“如今能讓他們翻倍還回來。”
“我很欣慰。”
說到這裏,霍紫杉不急不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追溯往事,“醫院那邊已經準備就緒,生命體七天後便會孵化成功。”
“在這期間,我霍家掌握的氣運越多,霍家神龍之子身上的氣運便越足。”
“那三賢風水師的氣運歸還我霍家後,氣運果然上升不少。”
“如此說來,如果先生你也能退還我霍家氣運,我霍家神龍之子的能力是否更強?”
說到這裏,霍紫杉望了一眼老管家。
黃袍道士雖然隱居三十年,可年齡這個東西,活到一定年紀,人情世故也琢磨的十分清楚。
如今看見霍紫杉在跟他談心。
哪怕他再蠢,也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黃袍道士的臉更青了起來,他心中充滿了憤怒,“霍紫杉,我爲你霍家車前馬卒這麼多年,功勞和苦勞,誰人能比得過我!”
“現在計劃還沒成功,你便想卸磨殺驢嗎?”
霍紫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她一字一句道:“先生,你是我的老師,當初教導我的一句話,我至今也忘不了。”
“良弓藏,走狗烹!”
說着。
她緩緩拿起書桌上的黑石,而後閉上眼睛,一道道的黑氣忽然從黑石上噴發了出來,直射‘老管家’。
下一秒。
黃袍道士在老管家身上的魂魄便硬生生地被拉扯了出來。
空氣中,靈魂越發淡薄。
黃袍道士終究是想通了,不過臉上依舊帶着慘笑。
在黑氣吞噬他之前。
他心中突發奇想,要是聽從李成的意見,跟他一起去停屍房,對方是否會救自己?
當然!
這個可能對他來說,也沒有結果了。
吸收完黃袍道士身上的氣運後,靈魂徹底灰飛煙滅,世間,也少了一個在氣運上造詣十分的大師。
老管家緩緩回過神來。
這段時間,他什麼也記不得,他茫然地看向面前的霍紫杉。
幾乎是下意識,他整個身子便跪倒在地,傳出顫抖的聲音,“我罪該萬死,大半夜闖進夫人的書房。”
“既然罪該萬死,那就死吧!”
霍紫杉面無表情說道。
接着,她從辦公桌裏掏出一把手槍,對着老管家便是一槍。
彭!
書房裏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驚醒了霍家所有人,可幾乎所有人都不敢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因爲霍紫杉並沒有通知他們。
霍紫杉感受着黑石上的氣運。
她的臉色變得柔和了一些,繼而是狠辣,咬牙切齒道:“李成,七日後,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另一邊。
李成回到了別墅。
林雪和悠悠早就已經睡着了,他也沒有打擾,就在他洗漱完後,剛準備上牀睡覺時,手機卻突然響起來了。
打開一看。
李成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
大半夜了,他怎麼會打來?
出什麼事了嗎?
容不得多想,他迅速接通了深夜中楊輝的電話。
“你睡了嗎?”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依舊能聽出是楊輝的聲音。
李成搖搖頭,頗爲擔憂問道:“輝子,怎麼了,碰到什麼事了嗎?”
手機裏傳來楊輝不斷嚥唾沫的聲音,這讓他更加好奇。
等了好久。
對方終於重新開口,“兄弟,我家裏鬧鬼,你不是說你會抓鬼嗎?能過來看看嗎?”
“鬧鬼!”
李成皺起眉頭。
“我也知道,這麼大半夜給你打電話,是有些冒昧,不過你要是再不來,我覺得我快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些東西,都在找我。”
“好多頭髮,全部都是頭髮,房間裏全都是頭髮!”
“不僅是房間裏,我的喉嚨裏……”
電話裏,楊輝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驚恐,似乎也有些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