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將這件事交給小張處理後便繼續處理堆在面前的一堆案件。
身爲刑警隊長,他的事情忙到做不完。
這些簡單的東西,一向都是交給手底下人去做。
另一邊李成也在嚮導的帶領下趕往守山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眼前這一幕,讓他無法想象。
一處看起來極爲普通的山谷。
除了一些樹木,再也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一條不知道人類還是動物踩踏出的小路,零零散散的一些花草刮過的痕跡,說明這裏是不久前才經過一些動物。
地面上散落的一些花朵,也在預示着這裏有活物經過。
負責帶路的嚮導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頓時便怒了。
“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找。”
“這太白山三千座大山,你看看究竟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靠譜的人。”
嚮導這話讓李成心中浮現一絲怒意。
一個嚮導敢這麼跟他說話。
但是爲了林雪,他還是忍了下去。
畢竟自己趕來太白山的主要目的還是尋找千年野山參和毒蟾的血液。
這些東西都是林雪的救命藥材。
自己因爲一時的怒氣耽誤了林雪的時間,對於他而言,沒有必要。
畢竟躺在病牀上的是他的妻子,他女兒悠悠的母親。
如果可以,他寧願中毒的是自己。
這份痛苦,全部都施加到他身上,都比施加給他妻子好。
一個普通人,毫無修爲之人,如何應對這些劇毒,他無法想象。
那種痛苦,深入骨髓的痛苦,即便是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他的妻子。
齊家人做的有些過火,這讓他很是不滿。
這次太白山之旅,只要讓他找到這些藥材,返回江城他便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動我妻女者,殺無赦。
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也是身爲一個男人,對於妻女最有力的保證。
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好,又談何保護自己的妻女。
齊家人爲了報復,選擇傷害他的妻女,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好在這千毒門的劇毒是隻傷害了林雪。
憑藉着成年人的體魄,她還能硬撐着度過這段時間。
如果這劇毒在自己女兒悠悠的身上發生,他都無法想象,自己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一開始,悠悠的身體就極爲虛弱。
他廢了千辛萬苦才找齊藥材,治好悠悠的病。
如果因爲一個齊家歡導致悠悠也被牽連進去,他不會原諒自己。
至少身爲一個父親,因爲自己的原因,導致唯一的女兒受到傷害,他不會原諒自己。
更何況這個父親在外人眼裏還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如果這樣都不能保護好悠悠,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猛虎幫,鬼門。
兩個勢力的庇護下都能讓對方威脅到悠悠的生命安全。
這背後究竟是什麼原因,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一旦他將思緒轉移到這些上面,就會浮現出林雪的臉龐。
那個清純可愛,有着一絲調皮和嫵媚的女人。
從一個清純可人的班花到成熟懂事的女人需要多久,他不清楚。
但是林雪告訴了她,只需要一個寶貝女兒就好。
悠悠的出生,讓他們這個家變得有溫度,有活力起來。
好在他覺醒了金手指,力挽狂瀾,將女兒悠悠治好。
身體好轉的悠悠顯得格外可愛。
因爲長期受傷病的困擾,她的身體極爲虛弱。
這也導致身體轉好的悠悠,特比喜歡出去玩。
那些活潑可愛的東西,都是她喜歡的。
也許就是因爲童年的缺失,導致這個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對於這些東西極爲渴望。
身體虛弱時,悠悠也只能在房間裏待着。
倒不是李成不捨得花時間陪陪女兒,只是醫生叮囑過他。
“悠悠的身體虛弱,不能吹涼風,你們要注意一下。”
“對了,她還不能劇烈運動,儘量避免不必要的運動最好。”
“很多東西都能傷害到悠悠,你們注意一下。”
“就比如玻璃啊,牆角啊。”
“那些小朋友碰到了可能是磕磕碰碰的一個包。”
“但是悠悠碰到了,就是致命的。”
醫生的叮囑讓一向堅強的林雪第一次崩潰。
她無法想象可愛的女兒變成那副模樣。
就如同瓷娃娃一般,要小心翼翼的呵護在手中,不能磕着碰着。
涼水什麼的就別提了。
一直到悠悠六歲之前,都不知道冰淇淋是什麼味道。
有一次他帶着悠悠路過小賣鋪。
一個同齡的孩子拿着一根冰淇淋,貪婪的舔舐着。
正值酷暑的時節,大人都被熾烈的太陽烘烤的汗流浹背。
更何況還在長身體的孩子。
這種熾烈的陽光,悠悠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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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不僅給她準備好了防曬衣,更是帽子,手臂,腳腕,一處不漏的包裹嚴實。
之前有一年夏天他就是沒注意這些,帶着悠悠出去玩了二十分鐘。
短短的二十分鐘。
對於他而言,不過就是曬了一會太陽而已。
但是對於悠悠,那就是二十分鐘的折磨。
年幼的悠悠並沒有選擇哭泣,只是開心的玩耍。
她也極爲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間。
平時父母都將她放在家裏,當做瓷娃娃一般呵護着。
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見見太陽是什麼樣的,她不想錯過。
就這樣,一個忘記了做好防曬,一個不同爸爸反饋。
悠悠的腳腕處第二天就出現紅腫。
緊接着便是那一片皮膚都變得開始紅腫起來。
最開始林雪只是當她不小心磕碰到了,擦拭了一些藥膏。
年幼的悠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沒有及時的跟他們反饋。
就這樣,一直到第四天,紅腫的地方不僅不見消失,反而還越發的明顯。
意識到不對勁的林雪急忙帶着悠悠去了醫院。
他無法忘記醫生那種眼神。
就如同班主任看着犯錯的孩子一般,極爲生氣。
這種生氣中又不是單純的憤怒。
在他眼中,這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就好像醫生認爲他能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一般。
但是他顯然沒有做到。
或者說,他沒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