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暗絨的西裝上還帶着他身上的溫度和氣味,清冽又濃厚的,侵略了落晚晚的每一寸神經。

    “走吧。”寒未遲將就落晚晚的手重新搭回自己的腕臂,這才往前走去。

    落晚晚有些茫然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這男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對她這麼溫柔了?

    怪毛骨悚然的。

    不過很快,落晚晚的思緒便被一抹熟悉的身影給吸引了。

    進入宴會廳的第一秒,落晚晚便看見了躲在帷幕後面的魏如月。

    她失魂落魄,從帷幕的縫隙裏往外看,眼睛腫得像是核桃,整個人跟提線木偶似的,一點神采都沒有。

    “抱歉寒少,我去一下洗手間。”落晚晚說着,便快步朝着帷幕跟前走去。

    繼而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擋住了魏如月的臉頰,將她往偏廳帶。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關上偏廳的門,落晚晚無奈的看向魏如月。

    本來還想發火的,可看見魏如月這幅憔悴的樣子,到底不忍心。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拿紙巾仔細的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如月,何必呢?他馬上訂婚了,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好嗎?”

    魏如月眼淚已經哭得乾涸了。

    她湛藍色的眼眸裏,佈滿了血絲,看上去十分憔悴。

    緩緩張開乾裂的紅脣,嘶啞着開口,“我只是再看看他而已,晚晚我不鬧,讓我參加完訂婚宴,好嗎?”

    落晚晚於心不忍的轉過頭去。

    半晌,才朝着魏如月點頭,“好,我陪你參加完,然後我們就回去。”

    落晚晚從手包裏翻出腮紅和粉餅來,稍微給魏如月補了補妝,好讓她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

    這才扶着她往外走。

    剛摸着偏廳的門把手,便有人在外面打開了門。

    不是別人,正是周嬌嬌。

    她穿着那件設計師L親手做的訂婚婚紗,露出精美的鎖骨,頭頂帶着粉鑽鑲嵌的皇冠,美得不可方物。

    可眼神中,卻噙着幾抹惡毒。

    落晚晚下意識的將魏如月往身後帶。

    “落小姐,哦不對,寒家二太太,真是榮幸啊,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周嬌嬌問道。

    落晚晚頷首,語氣不鹹不淡,“是啊,恭喜周小姐,祝你們白頭偕老。”

    “別祝福我。”周嬌嬌擡手,“外人的祝福,我怕聽了膈應。”

    “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落晚晚不想和她糾纏,只想帶着魏如月趕緊離開。

    離周嬌嬌越遠越好。

    否則魏如月待會兒情緒失控,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偏偏周嬌嬌不想如她的願。

    上次被弄髒衣服的事,周嬌嬌如鯁在喉,怎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剛纔在化妝間裏,聽人說落晚晚來了,她立馬就衝出來找人。

    那天的仇,今天怎麼都得還了纔行!

    想着,周嬌嬌眼神中便露出幾分狠戾和厭惡,“寒家二太太,想必你也知道這場訂婚宴是需要請柬才能進入的,請問你的請柬呢?”

    “我沒有請柬。”落晚晚回答,“但是方如熾昨天口頭邀請我了,不信你可以問方如熾。”

    周嬌嬌雙手環抱在胸前,“寒家二太太,你也知道,你可是寒家現在最受寵的兒媳,試問誰敢得罪你,即便是昨天方如熾沒說這話,今天被你這麼問,也只能硬着頭皮承認,不是嗎?”

    落晚晚挑了挑眉。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刻滿了兩個字。

    刁難!

    這番話不就是想說,其實她壓根沒有被人邀請過,只是自己混進來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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