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無力和痛苦席捲了寒未遲全身。
他緩緩的轉過身，看了寒長書一眼，嘴角牽着勉強的笑，“我知道了，我不會靠近她的。”
聽聞這話，寒長書的眼神這才緩和下來。
帶着護士，他直接去了落晚晚的病房。
重症監護室裏，落晚晚身上插着各種儀器，臉上還掛着氧氣罩，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可當看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時，那雙虛弱的眼睛卻還是閃了閃。
“未……長書？”落晚晚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寒長書淡聲點頭，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身體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我沒事，”落晚晚還有點發窘，“當時我只覺得胸口很悶，估計是最近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頓了頓，落晚晚的視線又四處亂瞟，“對了，寒未遲呢？”
“他有點事情，可能要明天早上再過來，你先好好休息吧。”寒長書叮囑了幾句，就準備起身離開。
畢竟現在落晚晚身體十分虛弱，最好還是靜養。
剛擡腳走到門口，卻又被落晚晚給叫住了。
“你幫我告訴寒未遲，我沒什麼事情，他別太緊張了，等我明天生龍活虎了，我就繼續準備婚禮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寒長書心裏極其不是個滋味，擡腳走出去。
門外，寒未遲赫然靠着冰冷的白牆站着，表情凝重，又佈滿了陰鬱和複雜的情愫。
“你肯定都聽到了吧？”寒長書輕聲道，“就算是病成這樣，她也一直在關心你，哥，別害了晚晚。”
寒未遲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寒長書，語氣已經儼然不悅，“晚晚是我的人，我知道什麼時候害他，什麼是幫她，用不着你來說教我。”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發抖。
寒未遲擡腳，離開了醫院。
他走到了醫院車庫的車上坐下，點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卻不抽，任憑青白色的煙霧瀰漫整個車內，薰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就這樣一直呆坐到天亮，旁邊的手機便響了。
是寒長書打來的。
“有結果了，你到研究室來一趟吧。”寒長書輕聲道。
寒未遲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腳步沉重，徑直去了寒長書的研究室，便發現整個醫院的資深老醫生都在裏頭，甚至還有那些暫居在酒店，沒有離開京市的國外專家。
烏泱泱的一大羣人，在聽到門被推開的瞬間，視線便投遞過來。
落在寒未遲的身上，神情各異。
同情，難過，悲憫，甚至是震驚。
但無一例外，都不是什麼好的眼神。
僅僅是靠着這樣的眼神，寒未遲的心便已經沉到了谷底。
他緩步走到了寒長書跟前，語氣薄淡無比，“什麼結果，說吧。”
寒長書拿出了一大沓的資料來，遞到寒未遲面前，“的確是你的問題，你的血液裏含有大量的情蠱毒，而且是經過改良之後的那種。”
“情蠱毒？”寒未遲蹙緊了眉頭。
“對，這種毒來自神祕的寧清國度，無色無味，只入男體，親密接觸者，方會發病，輕則日日心絞難忍，重則……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