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沒醉,把姜蜜給灌醉了,還把她留給了陛下。
誰知道陛下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顧萱有點忐忑。
姜蜜見顧萱關心,她雖覺得腰上有些不適,其餘的倒也還好。
姜蜜笑了笑,“尚可。阿萱姐姐你昨晚是何時離去的?”
顧萱一聽,懸着的心便鬆了下來。她笑着道:“我當時醉醺醺地不太記得了,約莫着是香芸將我扶着回去的吧。”
姜蜜道:“顧姐姐,你那酒是好酒,就是後勁太大了,往後還是少喝點吧。”
“自然,自然。”顧萱心道,她可不管再拉着姜蜜喝酒了,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喝醉了的模樣可太招人了。
姜蜜和顧萱說着話走到甲板上,春風徐徐吹來,倒也愜意。
姜蜜發現船上的戒備似乎更森嚴了,尤其是蕭懷衍那邊進出的陌生面孔也增多了。
姜蜜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有些羞赧。
顧萱笑着道:“棠棠你別受涼了,這天雖漸暖,可最是容易得風寒了。昨日你本就喝醉了,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下。”
姜蜜其實一直忍着腰上的不適,她也確實感覺到有點疲倦,便跟顧萱先道別了。
回到屋子,姜蜜坐在牀邊沉思了一會。
走到妝奩前,解開了衣裳。
香芸說她是被顧姐姐扶着上牀的歇息的,可顧姐姐又說她醉醺醺地被香芸扶着回去的。
姜蜜心裏本存着的疑惑越來越大。
她身上的那股熟悉感覺最無法自欺欺人。
姜蜜從鏡子裏看到了後腰上明顯的指印,後背還有幾處紅紫痕跡。
姜蜜顫抖着手把衣裳合上。
不是夢。
這些痕跡打破了她心中的僥倖。
她看到的蕭懷衍不是夢。
這一世她沒有趁他酒醉爬牀,也沒有在他面前跳西域舞勾引他,更沒有在他面前百般邀寵。
爲何還是會這樣。
爲何他的慾念跟前世一般如出一轍。
姜蜜撐着頭靠在牀榻上,閉上眼睛用力回想,酒醉後的片斷一閃而過,透不過氣的吻,桎梏般的懷抱,每一處不受控制地因他的動作而顫抖。
前世蕭懷衍也是這樣喜歡捏她的腰,她的腰經不住揉捏便發軟,提不上力。牀榻之上他喜歡脣齒之間磨着她的肌膚,每每她都驚心膽戰的害怕他咬下去。
姜蜜緊緊地環住自己,失措又茫然。
香芸見姑娘緊閉房門待在屋裏有一陣子了,她敲了敲門,“姑娘,該用午膳了。”7K妏斆
等了半晌沒有聽到聲音,香芸正要推開門時,聽到了姜蜜的聲音,“我沒胃口想睡一會。”
香芸一聽,猶豫了一下便去找了成忠公公。
成忠看着陛下還在忙,也不像是要召姜姑娘過來用膳的樣子,他道:“那你繼續守着姑娘,等她醒了便伺候她用膳。”
香芸連連點頭。
過了兩個時辰了,香芸見姜姑娘還沒起來,便進屋子裏看看。
撩開帷幔,姜姑娘竟還躺着,香芸輕聲喚道:“姜姑娘……”
香芸不敢耽擱,即刻便出去喚人。
成忠守在門口,聽到香芸說姜姑娘生病了,他也嚇了一跳,他往裏頭瞅了瞅,陛下還在批奏摺。這回陛下來江南,他乾爹留在宮裏沒有隨行,只能他進去了。
蕭懷衍手中的硃筆在寫着字,聽到動靜未擡頭,“何事?”
成忠躬身道:“陛下,姜姑娘那邊生病了,似乎有些發燒。”
蕭懷衍筆鋒頓住,昨晚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
此次顧院判沒有隨行,而是一位年輕的宋太醫。
宋太醫作爲陛下的心腹,一聽到陛下傳召便急忙提着藥箱過去。
等他跟着成公公見了一間屋子便發覺不對,陛下好端端地坐在一旁,牀上的帷幔被放下只隱約看到裏面躺了個人。
僅露出的半截手腕已蓋了帕子,真是捂的嚴實啊。
宋太醫見陛下那臉色,趕忙上前診脈。
蕭懷衍看到宋太醫收回了後,問道:“如何?”
宋太醫道:“回陛下,這位姑娘身子有些弱,因季節變化,地域變動,稍稍不注意便容易風寒。臣會開些藥讓姑娘退燒,只是風寒還是得養着。不過這姑娘似乎有些鬱結,若是能開懷一些,也能好得快些。”
太醫離開後,蕭懷衍撩開牀幔把姜蜜的手塞到被褥中,他沉默地看着那張睡顏。
見她似乎睡的不安穩,難受地小聲在囈語着。
蕭懷衍湊了過去,那聲音如泣如訴,“究竟…要怎麼做……纔不是錯……”
蕭懷衍伸手抹去那溫熱的淚痕。
蕭懷衍等着姜蜜喝了藥沉沉睡去了,從屋子裏走出來。
他看着無邊的夜色,淡聲道:“明日是到徐州了吧。”
成忠回道:“是的,陛下。”
……
翌日,姜蜜半夢半醒中感覺自己被人抱着,她睜開眼睛見到的是那人的喉結,視線再往上移,對上了一雙鳳眸。
姜蜜又閉上眼睛,她聽着動靜是要下船,蕭懷衍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姜蜜逃避面對蕭懷衍,不願睜開眼睛,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姜蜜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梨花木牀上,香芸守在牀邊打盹。
姜蜜睡的太久,她慢慢地從牀上坐起來。
香芸聽到動靜正眼,喜道:“姑娘,您醒了啊。”
香芸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遞給姜蜜,“姑娘,您餓不餓,奴婢去給你拿膳食過來。”
姜蜜搖了搖頭,“這是哪裏?”
怎麼沒有在船上了。
香芸道:“姑娘,咱們到徐州了。公子見姑娘病了,便帶姑娘到這兒養病。”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姜蜜本是想生病避開蕭懷衍,能夠躲在屋子裏撐到江南。
可沒想到,他會在徐州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