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那五具行僵是不是已經見血,行僵見血,可就麻煩了。
毛萬福也注意到他家情況有點不太對,問我是不是回來晚了?
我皺着眉沒回答,讓他趕緊去村上其他人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黑狗血和糯米。
如果五具行僵真的已經見血轉化成殭屍,這些到時候用得上。
在路上我已經跟毛萬福說了,他弟弟一家不是普通的詐屍,而是有可能會變成殭屍,所以他看我這會神色凝重,也知道情況估計不妙,不敢耽擱,趕緊朝着村上其他人家跑去。
等毛萬福走後,我定了定神,正要推門進去,裏面忽然有人把門開了。
一開門就看見高遠渾身是血的站在門口,滿臉驚恐的神色。
“殺人了!殺人了!”
高遠看見我後,一個勁的在重複這句話,顯然是被什麼嚇得不輕。
臥槽,好歹也是玄門世家的子弟,至於嚇成這幅模樣?
“裏面出什麼事了?”我問。
高遠整個人在門口顫抖個不停,想要伸手來抓住我,好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伸手抓了好幾遍,都沒有抓着我,哪還有半點之前囂張的態度。
“殭屍,有殭屍……裏面……殺人了!”高遠語無倫次地說道,接着一把把我推開,朝着村口方向逃去。
“啊!”
就在這時,房子裏面傳來一聲慘叫。
顧不得高遠,我趕緊衝了進去。
一進院子,立刻就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停放屍體的那間屋子裏飄了出來。
一個人影連跌跌撞撞地從裏面跑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找高遠來的,毛翰林的兒子,毛毅。
看見我進來了,毛毅連滾帶爬地跑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腳脖子,聲音抖得厲害:“詐屍了!詐屍殺人了!”
他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印堂上的氣息不穩,說明他此時魂魄不穩。
我左手掐定魂訣,按在他的印堂之上,他才漸漸穩定情緒。
看他冷靜下來,我問他具體情況。
原來,我跟毛萬福離開之後,高遠就接手這裏,也不知道高九是怎麼教的,高遠居然連最基本詐屍和行屍都分不清,自然沒有把我的警告當回事,就以普通處理詐屍的方法,在五具屍體額上貼了鎮屍符,又讓毛家人在屍體一圈撒了黑豆。
天黑下來後,高遠讓婦女都回避了,就毛翰林父子和毛家一個親戚,加上高遠四人守靈。
一開始都好好的,可就在半個小時前,那個親戚尿急出去方便。
明明時間還不算太晚,可不知怎的,大家都有點兒發睏,就在屋子裏打盹,也都沒有留意這個親戚。
後來是誰的手機鈴聲把大家給驚醒,醒來後他們就發現五具屍體少了一具。
頓時,毛翰林父子就清醒了,就問高遠咋回事,那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給了毛翰林父子一人一張辟邪符,說就是詐屍,不用緊張。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親戚回來了,可他站在門口沒進來,毛毅靠在門口,正要上去跟這親戚說少了一具屍體,還沒走兩步,直接讓外面的場景給嚇尿了。
而他的嘴巴張到了最大極限,像是有人往他嘴裏塞下了一個鴕鳥蛋似的,兩邊的嘴角微微又裂開的痕跡,正汩汩朝外流着血。
鮮血順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腳下一大攤血。
更讓人恐懼的是,他的胸口上,此時正插着一個人手,穿胸而過。
那血手裏面,握着這親戚的心臟。
心臟似乎還沒有停止跳動,在空氣中一突一突的,詭異極了。
那隻血手,指甲尖長,至少有十幾釐米長,泛着詭異的紫色,此時沾了人血,更加詭異可怖了。
而這隻手不是別人的,正是失蹤的那具屍體——毛萬幸。
說到這裏,毛毅忍不住有顫抖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說道:“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就毛萬幸的屍體殺了人?其他屍體呢?”我問,如果只是一具屍體見了血變成殭屍,事情還不至於太糟糕。
不過,就一具殭屍,就把姓高的那貨嚇成那副德行?
“其他屍體……”
毛毅滿臉驚恐的回頭看着屋子裏。
我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間屋子,裏面的血腥氣越來越重。
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雙手同時掐雷決,慢慢起身朝着那間屋子走去。
屋子裏的燈光忽明忽暗,那股不祥感越來越強烈,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當看到屋子裏的一幕,心還是猛地一顫。
屋子裏,此時到處都是鮮血,門口躺着兩具屍體,一具是毛翰林的,另一具應該就是那個親戚的屍體。
其中,那個親戚的屍體是背面朝上趴在地上的,而毛翰林的頭靠着門檻處,臉正好是歪向門外方向,兩隻眼珠子被什麼東西給挖了,只剩下兩個黑窟窿一樣的血洞盯着我,正往外冒着血,肚子上也爛了一大塊洞,幾乎可以看見裏面的腸子。
屋子中間擺放屍體的地方,一具穿着絳藍色壽衣的屍體正趴在另一具屍體的身上,啃食着什麼。
而另外三具屍體,同樣都跟毛翰林的屍體一樣,被挖了雙眼,開膛破肚,場面極其血腥。
臥槽!
我眉頭猛地一跳,這東西在喫實心肉!
所謂的實心肉,就是死人肉,行僵本身身上的屍氣就極重,如果吃了實心肉,必然會讓身上的屍氣更重,要是讓這東西咬一口,那屍毒足以致命。
更何況,他已經殺活人見了血,成了殭屍,如今又吃了行僵的實心肉,這尼瑪就算不成飛僵,也要化屍妖啊!
屍妖雖然比飛僵弱些,但比血屍可強太多了,如果說血屍是肉搏機器,那屍妖絕對就是殺人機器啊!
以前古代打仗的時候,就有一位將軍曾讓術士替他煉屍妖,行軍打仗,當時術士只煉了三名屍妖,就幫那將軍打退了十萬大軍,可想這玩意兒的戰鬥力。
我的心裏越發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