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的話,讓我也是一震。
這是什麼意思?
正常來說,人的體內只會有一種脈象,怎麼可能有兩種脈象?
老謝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一直在重複着:“怪!實在是怪,老頭子我當了一輩子的中醫,還是第一回遇見這麼怪異的情況,一條脈象是無神之脈,脈形散亂,脈率無序,說明你陽氣衰敗,神氣渙散,命不久矣。可另一條脈象……”
說到這裏,老謝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另一條脈象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另一條脈象很怪異,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脈象,脈形正常,但卻並非是常人的脈象,倒像是……”老謝說到一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似乎有什麼顧忌。
我不由有點兒急了,讓老謝有話直說,不必有所顧慮。
老謝這才嘆了口氣,說:“你的另一條脈象,倒像是書裏說的牲畜的脈象。”
牲畜的脈象?
我不由伸手摸向自己的脈象,難道……
爺爺說過,我剛出生就沒氣了,後來他把我埋在黃皮子墳裏才重新活了過來,所以村裏人都說我是被黃皮子附了身。
難道我真的是讓黃皮子附了身,而且這黃皮子一直還在我的體內?
老謝把到的另一個怪異的脈象,會不會就是這黃皮子的?!
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由後背一陣發麻。
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身體,難道我真的是不祥的人?
就在這時候,一個老婦人哭喊着闖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幾個人。
“老頭子,我要見老頭子啊!”
毛毅聽到外面的聲音,起身跑了出去:“媽,爸……爸沒了……”
原來,爲首的老婦人是毛毅他老孃,後面跟着的都是毛家的人,在我昏迷的時候,毛萬福從毛毅口中得知了昨晚在他家發生的血腥事情,連夜聯繫了家裏的親戚。
此時,除了毛毅一家,還有另一家親戚在老劉家的院子裏也是哭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婦人們,哭着鬧着要去毛萬福家。
我暫時顧不上脈象怪異的事情,上前讓毛萬福攔下這些親戚,現在毛萬福家陰氣和屍氣都很重,活人進去必然會沾上晦氣的東西,尤其在場還有不少女性,女性本身體質就屬陰,更容易被晦氣纏身。
“二嬸,二叔的死我心裏也很難受,可小先生說了,二叔是橫死,怨氣重,咱們現在去不得,會被二叔的怨氣纏上。”毛萬福紅着眼睛說道。
那老婦人哪裏聽得進去,又哭又罵:“都是你們一家子惹的禍!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毛萬幸不是個東西,害人貨,死了還要害人,我家老頭死的冤啊!”
“當初就應該讓毛萬幸那禍害死在監獄裏,把他撈出來幹什麼?虧得我們家毛毅還忙前忙後給他找工作,把他弄葉氏公司去,結果他就是這麼報答我們一家的……”
毛毅的母親罵罵咧咧道。
我有些驚訝,毛萬幸在葉氏公司上班?該不會就是葉雨凝家的葉氏公司?
“還能哪個葉氏,就是咱們申江首富葉家的公司。”一旁的毛毅也是語氣不好的說道,自己的老子在他面前慘死,估計他現在也是恨死了毛萬幸一家。
“毛萬幸在裏面幹什麼?”我又問。
“葉氏最近中標一塊地皮搞度假村,在大力招工,毛毅在葉氏當保安,知道這事後,花了點錢就將萬幸塞了進去。”毛萬福說道。
度假村!
趙家村的怨龍之地!
看來毛萬幸一家的不幸,絕不是倒黴這麼簡單,我從懷裏掏出那個被我用鎮邪符包着的小元鼎,這東西會不會跟怨龍之地有關係?
“之前你說這東西,是你弟弟從一個賭友那裏贏來的,那個賭友你認識嗎?”我問毛萬福。
毛萬福搖了搖頭,說一年前毛萬幸因爲賭博傷人被關了六個月,出來後他跟以前的那些賭友都沒什麼聯繫了,這個賭友應該是他出獄以後認識的。
倒是毛毅忽然開口說道:“賭友?毛萬幸在工作的時候賭過幾次,還被公司上報批評了。”
我讓毛萬福想辦法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這個小元鼎的來歷,至於他家目前的情況,毛翰林和那個親戚是被殭屍挖了心肝而死,如果不趕緊處理屍體,十二小時內必然屍變,必須立刻火化屍體。
一聽說要立刻火化屍體,毛毅老孃和那個親戚一家哪裏同意,在老謝家的院子裏又哭又鬧,要毛萬福賠命,場面十分混亂。
要我處理陰事還行,這種人情世故的事,我是處理不來。
我讓毛萬福一定要想辦法說服這些親戚,時間不多了,必須在天亮之前火化屍體。
交代他之後,我便跟老謝回了屋子裏面,畢竟這是他們毛家自己的事情,外人也幫忙不了。
眼下我還有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那條脈象沒有弄清楚,按照老謝的手法,我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恢復內傷,因爲就跟那條脈象有關。
半個多小時後,毛萬福進來了,說毛家的親戚他已經都說服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說服的,不過毛毅老孃和另一家親戚確實不再鬧了。
我讓毛萬福做好思想準備,跟我一起回他家,將裏面幾具屍體擡出來火化做法。
雖然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但當進屋看見那一屋子的血腥場面,毛萬福還是吐了,差點把膽汁兒都吐出來了。
費了好一會兒時間,毛萬福才緩過情緒,忍着悲痛的心情將幾具屍體擡到了院子裏,在院子裏火化。
處理完毛萬福家的事情,天已經大亮。
我讓毛萬福儘快去查一下小元鼎的事,然後便先回了棺材鋪。
老張果然還沒有回來,不知爲何,我有預感,老張這次去可能辦的事,跟姓高的那瘸子有關。
我感覺老張一定知道關於姓高那瘸子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毛萬福來了電話,說已經查到那個小元鼎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