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以爲是有人在背後害蘇家,不是借蘇家的運,就是跟蘇家有仇,故意整蘇家,想不到這人竟然是蘇寒。
難怪當時蘇敏看到棺材中的女屍時,並沒有奇怪,也沒有恨意,只是說了一句,“果然是他。”
看來,從那次蘇寒的母親遺體被挖出,蘇家怕他再生出事端,所以並沒有告訴蘇寒,他母親的埋骨地點。
再聯想到白天蘇繡讓我找一塊極陰之地,按照蘇寒說的,蘇家將他母親葬在陰地續氣運,莫非蘇繡要我找極陰之地,就是下葬蘇寒的母親?
我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將這事告訴蘇寒。
而這個時候,蘇寒已經帶我進了一片山林,這片山林很大,足足佔了一個半的山頭。
我問他,蘇家的人莫非就見他母親的遺體藏在這片山林裏?
蘇寒點了點頭:“這片山林與蘇家老宅氣運相連,他們要續氣運,必須將我母親葬在這塊山林。”
他這麼說一說,我找了塊視野比較好的地方往上下看去,竟然能看到蘇家的老宅,之前看蘇家老宅的地勢是三面環山,而那座山正好與這片山林相連,竟然有龍脈之勢。蘇家的位置對應龍的中心骨,而這片山林正是龍頭所在的位置。
只不過,這一片山林很大,要想找一具屍體,可不是易事。
走到山林的入口處,蘇寒停了下來,回頭對我咧嘴一笑:“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山林裏到處都是陰地,毒蛇野獸很多。”
他後面的話我沒太當回事,倒是他前面的話——我們是朋友?我可沒覺得他把我當朋友了,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我沒說什麼,跟着他進了山林。
一進山林,頓時就感覺裏面的溫度比山下低了至少十來度,也不知道是山林更深露重所以溫度低,還是因爲這裏的陰氣重。
雖然山林裏沒什麼陰物,但就如蘇寒所說,這山林裏到處是陰地,陰氣重也不足爲奇。
跟着蘇寒一直走到山林的中心位置,忽然我感覺頭上似乎有一根繩子,晃晃悠悠地從樹上垂了下來,就朝着我的脖子套來。
“快後退!”蘇寒對我低聲吼道。
我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隨後就見蘇寒揮動手裏的匕首朝着那根繩子劈去。
想不到這根繩子竟然特別靈活的躲過了蘇寒的匕首。
這時候,我纔看清楚那根繩子的真面目,這哪是什麼繩子,而是一條土褐色的蛇。蛇身很長,嘴裏吐着猩紅的蛇信子,嘴角兩邊的毒牙,在月光的照耀下,森然無比。
“滋滋滋!”
這條毒蛇似乎被蘇寒剛剛的攻擊給激怒,它直起半截蛇身,吐着蛇信子,下一刻就順着樹幹迅速朝着我跟蘇寒攻擊而來。
我跟蘇寒連忙是向後退了幾步,蘇寒手中緊緊攥着匕首,我則是準備伸手去抽背後的那把七星龍淵。
對付個陰邪之物,即便七星龍淵不能出鞘,其劍身的煞氣也足以讓那些邪祟膽顫。但眼前的毒蛇不一樣,它是有實體的活物,煞氣根本不足以傷到它。
這時候,還是得靠蘇寒的匕首。
蘇寒此時緊緊盯着這條毒蛇,似乎只要毒蛇敢動一下,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劈過去。
“滋滋滋!”
毒蛇那雙幽綠的雙眼,在黑夜中緊緊盯着我跟蘇寒,猩紅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這玩意得靠你了。”我在旁邊對蘇寒低聲說了一句。
畢竟他有匕首爲武器。
隨着我的話音剛落,那條毒蛇再次加速朝着我們攻擊過來,它的蛇身很長,尾巴緊緊勾着樹幹,蛇頭卻是伸的老長,幾乎就要飆到我跟蘇寒的跟前。
我忙是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就見蘇寒將頭一歪,與此同時握緊手裏的匕首,朝着毒蛇劈了過去。
那毒蛇幾乎已經要貼到蘇寒的臉上,不過蘇寒手裏的匕首也不是喫素的,這一刀快狠準地劈在了蛇頭上,不過這條毒蛇的動作非常敏捷,頭部受到重創,連忙就縮回腦袋,要不是蘇寒速度夠快,差點連匕首都讓它給帶走。
吃了虧的毒蛇,尾巴盤踞在樹上,幾乎半截身子都直立着,“滋滋滋”的發着聲音,像是被惹怒一般。
下一刻,就見毒蛇再次朝着我們攻擊而來,不過這一次,這畜生似乎是怕了蘇寒手裏的匕首,轉而選擇朝我攻擊。
我當即心裏暗喝一聲,不好!
接着連忙往後退去。
“咻!”
我幾乎看見那毒蛇就要貼上我的臉來,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好在蘇寒反應夠快,趁着此機會,再次揮起手裏的匕首,朝着毒蛇的七寸之處砍去,將匕首狠狠砍進毒蛇的腹部之中。
“茲啦!”
接着,蘇寒轉動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在毒蛇的腹部劃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大片的血從它的腹中流了出來,其中還摻雜着沒有消化的野獸食物。
“滋滋……滋……”
毒蛇還想吐出蛇信子,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那雙蛇眼跟人的眼睛似的,居然還有一絲的不甘心。
蘇寒拔出匕首,隨後就見毒蛇像是跟麻繩,蕩回樹幹上,蛇尾還緊緊盤在樹幹上,整個蛇身都掛在樹上,離斷氣不遠。
我跟蘇寒都鬆了口氣,但還沒等這口氣松完,就聽到頭頂傳來沙啦沙啦的聲音,就像是雨點打在樹葉上的聲音。
臥槽,下雨了?
我皺着眉頭就往天上看,蘇寒也是不解地看了看天上,隨即臉色大變,對我大吼道:“跑!快跑!全是蛇!”
這沙啦沙啦的聲音,哪裏是什麼下雨的聲音啊,分明是毒蛇在樹幹上游動的聲音!
周圍的大樹上,都出現了一粒一粒幽綠的光點,可不就是毒蛇的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