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江老師看向陳瑩,呵呵笑道:“老羅還說,要不是弟妹你覺得它長得像蛇害怕,他恨不得把蛇帶回去一天24小時的研究。”
陳瑩勉強笑了笑,一想到就是這條魚害得自己老公現在這幅模樣,心裏就是一陣苦澀。
實驗室在四樓,一進去之後就看見幾個實驗架,每一層都放着各種各樣的玻璃容器,裏面泡着各種各樣的試驗品,有植物的,動物的,還有人的。
入門第一排實驗架上,甚至還放着人的手,內臟一類的東西,葉雨凝當即心裏一陣犯惡心。
我看她不舒服,就讓她在外面等我們就行。
陳瑩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實驗室了,已經逐漸習慣,直接避過那些實驗架上的東西,徑直朝着試驗檯走去。
我跟着她後面,對於實驗臺上那些玩意,到也沒覺得太接受不了,畢竟比這更血腥恐怖的事情我都經歷過。
實驗臺上,堆放着一堆做實驗的器皿道具,不過我還是一眼就看見那個有三四十釐米高的玻璃器皿裏,裝着一條黑色的像魚又像蛇一樣的玩意兒。
應該就是餘腹了。
“它死了?”陳瑩也看到餘腹,指着那個器皿問江老師。
江老師搖搖頭,說:“不是死了,而是好像進入了冬眠狀態一樣,就像是假死狀態,具體不也不瞭解,因爲這個實驗是老羅在研究。”
我看了陳瑩一眼,陳瑩立刻會意,說:“沒死就好,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我們家老羅生病都在家閒不住,讓我過來將這東西帶回去給他研究,不然他就要帶病來實驗室……”
“老羅這人也真是,一刻也閒不住,真是個工作狂。”江老師感慨了一句,並沒有對陳瑩的這番說辭起疑,讓陳瑩拿走了餘腹。
拿到餘腹的肉身之後,我們沒敢耽誤,立刻又回了陳瑩的家中。
此時,羅行還沒有醒來。
“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異常?”我問胖子。
胖子搖頭,說沒有,一直沒醒來。
我點點頭,問陳瑩家裏有沒有鐵盆或者瓷盆,我說有用。
陳瑩說去找找,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將她家裏的電飯鍋底鍋拿了過來,問我這個行不行。
我說,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用完之後,我估計你家這電飯鍋就得換新了。
陳瑩說沒關係,只要能救她老公。
接過電飯鍋,我將餘腹的肉身從器皿中取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器皿裏泡太久了,餘腹的肉身上有一層透明的粘液,之前泡在器皿裏看不出來,我用手撈出來才發現,真特麼的噁心,就跟那是一大坨一大坨的鼻涕似的,手感也黏黏糊糊的,帶着一股淡淡的鹹腥味。
我讓葉雨凝和陳瑩先出去等着,這麼噁心的畫面,還是不看的好。
忍着噁心,我將餘腹放進了電飯鍋裏,算出餘腹的生門位置是在西南的巽位上,我讓胖子將八卦鏡拿出來,並且讓他將八卦鏡扶着立在西南的巽位上,有太極雙魚的一面對着牀上的羅行。
隨後,又取出三道五行火符,借七星龍淵的煞氣取火,點入電飯鍋中的餘腹身上。
“滋滋!”
餘腹的身上立刻發出火燒的滋滋聲,瞬間被幽藍色的火光給包圍,燒的噼裏啪啦作響。
“我去,姜老弟,你這是打算燒死這玩意兒?”胖子問道。
“火符燒不死餘腹,因爲餘腹有形無體,現在燒的這玩意兒,只能算是他成形的第一個宿主,就算沒有這肉身,他也可以存活,只要有宿主,他就能存活。”我說道。
胖子聽到我這話,頓時懵逼了,問:“既然燒不死這玩意兒,那爲什麼還燒?”
“爲了把它從羅行的體內逼出來。”
我看了胖子一眼,繼續解釋:“這個肉身雖然並非是餘腹真正的肉身,但正是那些剩魚肉,餘腹本就因爲這些剩魚肉被浪費而產生怨念,如今我們燒之,必然也會引怒它,逼他出來。”
胖子聽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哦——我知道了,你這就是激將法唄?”
“差不多。”我說道。
“可萬一這鬼玩意兒不喫這一套,就是死活不出來呢?”
我沉默了一下,“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連這樣都不能逼它顯形,就比較棘手了。”
五行火符燒了將近十來分鐘,那餘腹的肉身已經開始變得焦黑,伴隨着還有一股焦腐的薰臭味。
可沒想到真讓胖子這烏鴉嘴給說中了,藏在羅行體內這條餘腹,謹慎得很,還很沉得住氣,硬是不出來。
葉雨凝和陳瑩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見裏面沒動靜,就進來問情況怎麼樣了?
“這條餘腹比我想象中還要狡猾,想不到燒之餘腹肉身,它都不肯顯形。”我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陳瑩神色立刻擔心起來。
我揉了揉太陽穴,“還有一個辦法,不過有些冒險。”
“什麼辦法?”陳瑩連忙問道。
“我需要你擺一場宴席,請一座兇獸。”
“請兇獸?”
這些別說陳瑩和葉雨凝聽不懂,就連胖子也是一臉茫然:“姜老弟,你要請啥兇獸啊?”
要說在喫這方面,從古至今,饕餮論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餘腹是個貪嘴的貨,既然是貪嘴玩意兒,就沒有是饕餮解決不了的。